张鹿安还在遐想,突然背后有人拍了一下,张鹿安吓了一个机灵。回头一看,是阴六。阴六告诉张鹿安“这些都是练武用的,师傅(丘无极)曾经跟我们说过,可见老人家也是一个武者”。
“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们用这个练武?”
“鹿安少爷,你也没有跟着练过一天啊。你那个时候伤势还没有好透,你也不乐于练武,开始还觉着新鲜,后面连观看都不看了”
打人不打脸,这个阴六说话也太直接了。张鹿安没好气的走回房间,老者已经把房间给收拾好了。
“这间原是老汉女儿的房间,现在女儿已经嫁作人妇,就空出来了。老汉都已经收拾好了,小友二人可以将就一晚”。
“多谢老丈成全,晚辈鹿安感激不尽。”
老者看着鹿安欲言又止的样子,笑嘻嘻的问道“是不是觉得此处并不一般?”
张鹿安大方回应道“是的,但是对于我俩来说肯定是友好的。我感觉您一定是个武术大家”。
老者哈哈大笑“大家称不上,只是偶然习得一丝傍身之技罢了。你们二位是从何处而来?又准备到往何处”
张鹿安自我介绍道“晚辈姓张,名鹿安。这个是我的玩伴阴六,我俩都是南直隶人士。先故右都督张公可大是晚辈的堂叔……”接着就把一路的经过,如何被骗入军营,大军又如何失败,自己又是如何逃出,又是如何逃到此处说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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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拈须自吟,不住的点头。“想不到你小小的年纪倒是口齿伶俐,逻辑清晰,言语得体,看来果真大家之后”,
“晚辈不敢当。敢请教老丈名讳”
“老汉姓胡,名壑,字登选,乃北直隶沧州人士,崇祯二年逃难至此”。
“沧州不是号称北地粮仓吗?仓廪实而知礼节,沧州一带尚武成风,当年是遭受到水旱灾害了吗?”
“非也,是建奴入侵所致。建奴非人哉,真正的率兽食人,见人就杀,见物就抢。一家之中七口人均遭杀害,族中熟人更是被掳掠殆尽。老汉时在邻镇访友,待返回时,建奴已经扬长而去,老汉遍搜全村,才在厕所里搜到已经昏迷的女儿。天可怜见,至少不让老汉彻底绝后”胡壑说的云淡风轻,仿佛说的是别的事一样。
但是张鹿安知道的,这种伤痛是内心里一块伤疤,揭开一次就更加疼痛一次,于是赶紧道歉“胡老丈,抱歉,晚辈唐突了,勾起了您老人家的伤心往事”。
“无妨。老汉来到此地后,无以为生,就开馆收徒,倒也活的自在。如今女儿也得配良人,老汉别无顾虑。你们刚才见到的都是练武器材,蔽处虽然简陋,倒是也曾广罗门徒。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徒儿们已经纷纷离馆了,但是偶尔逢年过节的还会来看老汉”
两个人正说话间,突然门外传来爽朗的笑声,胡壑听到笑声,瞬间面露喜色。
张鹿安赶忙站起来朝门外望去,只见一行四人,为首的一人,身高体壮,面宽黝黑,下巴一缕纷乱胡须,胳膊粗壮,恰似“胳膊能跑马”。左侧一人,面容看上去很相近,只是略微瘦削。后面跟着的两个,一个秃头,跟和尚的区别就是头顶没有点戒。一个满脸络腮胡,看上去就凶神恶煞。
来者看到张鹿安两人,瞬间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面对胡壑下拜“徒儿见过师傅”。
胡壑说道“快快免礼,于七、于六你们几个赶紧起来”
为首的于七笑着道“师傅,您老人家又新收徒弟了?”
胡壑道“非也,萍水相逢,但见饥疲,顺手相助尔”
张鹿安此时颇为震惊,根据既往所学,此时又是栖霞,难道此人就是明末名噪一时发动于七起义、后面又自创螳螂拳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