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三叔张可至的帐篷就在南门城门楼那里,于是带着张捡一起,准备借点东西回来。
张鹿安和张捡刚来到城头,就看到史士林也在那里,正在和张可至说着话。
“想不到贼子竟然这么快就破城了,可惜,老夫恨不得与同僚共死啊”史士林忍不住用衣袖擦了擦眼泪。
张可至安慰道“史大人,如今霍丘县大小官员被流贼清扫一空,您作为本地训导,也是目前霍丘城内最大的官,您还得保重自己啊,百废待兴,还需要您来带领大家出力建设呢。”
张可至之前在老祖大寿的时候,见过史士林,知道他是霍丘县学训导。
“哎,实不相瞒张公,昔者黄知县逃跑后,留下一封书信,把县衙大印交给了教谕倪可大,让他统领全县抗击贼寇。
在下惭愧,倪教谕暂代县令后,用县衙大印盖章后将鄙人任用为教谕。在下虽然力弱,但是曾经在无锡求学,颇知忠义,有幸与倪教谕并肩作战,连续两天两夜不曾下过城墙,亲手斩下三颗流贼首级……
后来城中变乱,县丞张大人被杀,倪教谕当场任命吾暂代其职。在下明知当时凶多吉少,但是仍然慨然受命,带领衙役们与城内乱贼拼杀,终至力竭,也是机缘巧合,后来退到自家院墙内,流贼蛮横推倒院墙,在下不慎被埋入土墙之下,当场晕了过去……幸好被吾妻及时解救,然后拖入地窖。昏迷了一整天,天可怜见,没被流贼发现……只是白日已经看到昔日的同僚,各个身首异处,在下是唯一苟活者,因此惭愧之至啊,当初为何没有殉城而死啊……呜呜”
继续阅读
史士林说的声情并茂,有声有色,把自己感动的一塌糊涂,泪眼婆娑。
张可至连忙安慰道“史大人真高义啊,只是为了全城百姓,还得保重。”
史士林没有发现后面的张鹿安,但是张鹿安听闻刚才史士林的自述,心里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但是还是装作惊喜的样子上前,鞠躬作揖道“学生张鹿安拜见史训导,今日能再次见到史师,鹿安心里非常高兴。”
史士林连忙转身回头,看到了张鹿安,脸上的尴尬之色一散而过,连忙说道“哎,羞于再提,羞于再提也。你们的倪师和何师他们都已经殉城了,他们才是你们应当效仿的榜样啊!”
“史师不必自责,刚才学生不巧已经听到恩师的话语,心中钦佩之至。只要为国为民战斗了,都是好汉子,‘至圣先师’也会原谅的,毕竟‘去留肝胆两昆仑’,逝去的恩师是学生的楷模,努力拼搏的史师也是学生的榜样。咱们更多的还是要往前看。”张鹿安再次作揖安慰道。
“好一个‘去留肝胆两昆仑’。”史士林满意的以手抚须,然后转向张可至道“鹿安可是你们张家的麒麟儿也,素来文采飞扬,如今又是张口出名章,日后学惯圣贤书,前途不可限量。”
张可至连忙赔笑。
“史师,学生已经准备好参军了,要效仿班定远‘投笔从戎’,最终要在沙场上为国为民做贡献。”张鹿安肯定的说道。
“这怎么可以,汝之父母知道吗?”史士林和张可至都显得很震惊。
“学生的主意已定,绝不再作改变。当今乱世,已经没有一个可供安心读书的地方,学生拿起武器也是迫不得已。”
史士林想了想说道“你既然有此心,来日为师定当上奏说明,也好让你出入方便。”
“学生谢过恩师。”张鹿安鞠躬致谢。
史士林张了张口,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欲言又止。
张鹿安见状,连忙向张可至索要一些东西,张可至让从人去提供,张鹿安和张捡拿到东西后,向站着的张可至和史士林深鞠一躬,然后准备往家赶去。
“少爷,俺总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