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果然是寿州城的张文朝所部,他们是和咱们彻底杠上了。”张鹿远灰头土脸的先下马,口中愤愤不平地说道。
然后赶紧去扶即将下马的陈新薄,陈新薄下马困难,张鹿安一看,原来陈新薄腿部连中三箭,已经有些僵化,赶紧吆喝着旁边站着的张捡一起将陈新薄扶下马,吩咐潘家兄弟俩赶紧跑去找一副担架过来,将人抬到屋里,进行治疗。
陈新薄还想挣扎着起来,但是被众人给按住了,张鹿安连忙安慰道:
“陈伯父,您就在此好好养伤,剩下的有我。”
张鹿远还想和张鹿安争夺带兵的统兵权,张鹿安说道:
“堂哥,四叔那边回头不好看。而且陈伯父受伤了,正阳关的防守还得你来全权负责,毕竟你对这边熟悉。我对正阳关不熟,但是来往淮河好几遍了,你这次就让我来领军吧。”
“我爹那边你不用管,现在人命关天,不同以往,我心里有数。而且你还不到十四岁,如何能够领兵打仗?我十八岁了,身强力壮,自然比你适合。再说了二伯是梅山营的旗帜,他如果有个散失,咱们梅山营就完了。”
“错了,咱们梅山营打仗的意义就是为解救更多的老百姓,就是为保护咱们自己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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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用说了……”陈新薄打断了两人的谈话,“鹿安,你确定要统兵吗?”
“陈伯父,鹿安责无旁贷。相信我,我能行!”张鹿安肯定的回答,眼神里充满了坚定的神色。
张鹿安深知这一点,这是一次巨大的挑战,但是也是一次机遇,而且自己的父亲被围,自己如果退缩,那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紧张的说着,许紫衣突然走过来表示陈新薄需要清洗伤口,需要更多的休息。
张鹿安再次肯定地说道:
“不争论了,时间紧迫。我带一半人走。陈伯父安心养伤,鹿远堂哥你留守在正阳关城,让陈利国带人从正阳桥撤过来,放弃玄帝庙的军营,剩下的所有人马全部集中到正阳关城城内,全力防守正阳关城。至多十天,我一定返回。你们相信我。”
“那好,就这么定了,但是鹿安,你带走八百人,留下四百名男丁即可,咱们关城内还有迁进来的妇孺,紧急情况下也可以用上。”陈新薄坚持道。
张鹿安无奈,只能同意,张鹿远亲自下去挑选精锐,把精锐人马都安排上船,除了留下张双、张贵和陈利国外,其他未受伤的将官全部挑了出来安排上船。
时间紧迫,张鹿安来不及编队,只得任命孟大海为统兵官,负责指挥船队行止;任命孟大石、张发和张文三人为将,协助孟大海。任命张捡为亲兵队长,将潘大、潘铁柱、潘铁锤、孟大勇、孟大力全部提拔为亲兵,护卫左右;任命刘体仁为行军参军,刘佐临和刘壮国为参谋,三人负责参谋军事。
船队出征在即,城西码头汇集了大量的人群,张鹿安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容氏,强忍着哭泣,在向他挥手。
张鹿安心里一阵酸楚,自己自从来到霍丘,几乎是没有一天完全陪着这位母亲,没有尽过一天的孝道。
急思之下,灵感来了,想到了一首诗,于是吩咐刘体仁找来纸笔。
张捡也找来一块木板,由潘家兄弟抬着,张鹿安挥笔写下:
远行别母(注1)
搴帷拜母河梁去,
白发愁看泪眼枯。
惨惨柴门风雪夜,
此时有子不如无。
张鹿安写完后,直接掷笔于地。然后捧着写了诗句的白纸,就走向了码头岸边的容氏。
旁边的刘体仁一句一句念出来,他们三兄弟都是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