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慕容复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神拳无敌归辛树,其含恨一击,赫然已用上了毕生功力。
电光石火之间,慕容复周身自行凝出一层几若透明的真气薄膜,噗的一声轻响,归辛树的掌力砸在薄膜上,薄膜一阵扭曲,竟将掌力吞了进去。
就在归辛树愣神之际,突然间,一道比方才浑厚十倍以上的劲力飞了出来,熟悉的混元掌,熟悉的味道,却是冲自己来的。
砰的一响,归辛树猝不及防之下,胸口挨了个正着,身体倒飞而出,空中时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直直飞出大帐,生死不知。
自始至终慕容复一动没动,甚至也没有多看一眼,待归辛树飞走后,他才朝吴三桂笑道,“为什么每次见到王爷都有人要刺杀你?你看,本公子又救了王爷一次,不知王爷要怎么感谢我?”
吴三桂登时有种吐血的冲动,那归辛树妻儿被你打成废人,明明就是找你报仇的,居然还能栽到本王头上,也真没谁了……
不过归辛树刚才丝毫不顾忌他安危的举动,也着实让他有些着恼,当即扬声道,“来人,传本帅命令,自今日起,收回归辛树一家所有封赏,去看看他死了没,死了就算了,如果没死,扔到山里喂狗。”
“啧啧,”这时慕容复又阴阳怪气道,“狡兔死,走狗烹,鸟尽弓藏,唉,亘古不变的理啊……”
他这一说,本来就有些兔死狐悲的众官员,脸上不由露出了些许异样。
吴三桂哼了一声,不悦道,“不知慕容公子纡尊降贵驾临此间,所为何事?”
慕容复不答,一手轻轻抚摸着吴三桂背后的金色龙椅,左顾而言他,“这龙椅手工不错啊,价值不菲吧,你老吴家果然有钱。”
“废话!”吴三桂暗骂一声,面上则挤出一丝笑容,“公子若是喜欢,本帅将其送你也无妨。”
“那倒不必,”慕容复淡淡一笑,一屁股坐了下去,将吴三桂挤到一边,然后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放轻松,不用那么紧张,公子我从来不夺人所好,再说你这小破龙椅,我还真瞧不上,说到这我就想起当初在大都的时候,那铁木真何等气魄,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邀我共坐龙椅,还承诺把江山分我一半,看你这小家子气的,跟人家老铁一比,你差远了。”
吴三桂心说铁木真最后落得什么下场?还不是郁郁而终,族人被迫迁徙,留下大片江山被一群无名无分的乱臣贼子瓜分。
忍住了狂翻白眼的冲动,他勉强笑道,“本帅才疏学浅,胸无大志,自然是比不上一代天骄可汗的,对了,还不知公子到此,是有什么指教么?”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问这个问题了。
慕容复避而不答,“王爷过谦了,您胸前的“痣”可不小哦。”
吴三桂心里恼怒不已,却又不敢发作,只得语气生硬的说道,“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如果公子是为了那金蛇营来刺杀本帅的,尽管动手就是,不必以言语奚落嘲讽本帅。”
“我嘲讽你?”慕容复一副惊讶的模样看着他,“这话从何说起?”
“你……”吴三桂再好的涵养也有些把持不住了。
这时慕容复陡然话锋一转,嬉笑着说道,“戏言戏言,都是戏言,王爷不必当真,对了,刚才你问我来这干什么,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路过这里口渴了,进来讨杯水酒喝,王爷不会小气吧?”
“哼,这话三岁小孩都不会信,你当本王是傻子么?”吴三桂心中怒骂不已,但也明白小不忍则乱大谋,此刻命就在人家手上捏着呢,当即深深吸了口气,哈哈笑道,“我当是什么是事,要说别的本帅可能拿不出来,但些许水酒,要多少有多少!”
顿了顿,他又说道,“这样吧,就先请公子移驾别处歇息,本帅即刻吩咐后厨准备酒菜给公子送去,待本帅处理完眼下之事,再好生招待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