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时尽折没想到,两人还是晚了一步。
带着舍赫出门时,池禹正勾着一个人的脖子,卡着肩膀把人往外拖。
“你要不想给你爸惹麻烦,就离时尽折的地方远点,别他不高兴你也找罪受,你也别连累我,我就带我妈来,没让你来,不请自来人家可不欢迎。”
被池禹拖着往外走的人梳着大背头,穿着西装马甲,看起来挺正式,就是动作有点跌份,后脚跟着地,脖子都勒红了。
两人旁边还有个滋哇乱叫的小孩,年龄不大,七、八岁,边嚎边哭。
小孩一只手里抱着个布包,一只手里薅着一把花,花瓣落一地,被踩的汁水都印出来了。
时尽折盯着那大背头:“周炀?谁让你进来的?”
听见时尽折的声音,池禹也不拖了。
得,被看见了。
真点背。
谁能知道他妈离开的时候,窜进来个小孩,那速度快的和兔子似的,进来就揪人家花。
池禹让他妈先回去,谁知道等来这么个二世祖。
小时候往时尽折衣服里放活蛇,知道他怕蛇,还吓唬好几次。
长大了又说自己表妹暗恋他,煞笔似的跑到他妹面前警告别纠缠他。
一天天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池禹可烦死他了。
周炀抻抻被扽乱的衣服,“我家小孩想进来摘两朵花,你们家佣人就因为这事不让人走是不是不合适。”
时尽折:“我问,谁让你进来的?”
不让他走的八成是舍赫挺喜欢的那个园丁大叔,那柳树都枯死了,他也天天去看,照常照顾,看见这花被糟蹋成这样,当然生气。
“怎么,成了时老板就不让人进家门了?”
周炀刚从国外回来就听说程家易主这事,怎么想心里都不平衡。
这种感觉就好像一个本来不如你的人,结果因为从天而降的好运气翻身做主人,一下把你比下去。
他审视起时尽折身边的舍赫,心道时尽折竟然还真找了个孤女。
时尽折捡起地上的花瓣,厌恶不加掩饰:“怎么不让,只是我让人进家门,所以才不让你进。”
“爸爸,他骂你不是人。”旁边捏花的小孩叫出声。
周炀:……
他儿子要不说,他还真没听出来。
舍赫扫一眼布包,手指微动:“这个人是谁。”
时尽折给她介绍:“小时候就是他往我衣服里放了一条蛇。”
“你们同龄?”舍赫又看眼小孩,这孩子不小了吧。
“不是同龄人,他比我们小一岁。”池禹要笑不笑的对着周炀鼓掌,“这是一位十八岁就当爹的伟大父亲,比我们这种不能为国家提升人口基数的未婚人士牛逼多了,是永远走在计划生育政策最前端的弄潮儿。”
就这么个东西,还敢做梦他妹妹喜欢他。
舍赫点点头:“原来如此。”
她指指池禹,“他给我送过不少好吃的,这花他可以免费看,你不行。”
时尽折给她开的,凭什么给一个欺负过他的人看。
不仅不能看,还得赔偿。
周炀脸色落下来,被人这么讽刺着实掉面子。
他看看时尽折又看看舍赫,忽然冷哼一声。
要是时尽折在喜欢的女人面前被吓的大惊失色应该挺掉面子的吧。
虽然他不是那种大吼大叫的性格,但吓个脸色苍白也挺好。
也不知道这女的怕不怕蛇,最好都吓到才好,等一会他还得拍下来。
成年人的惊恐可比小孩有意思多了。
周炀拿过那小布包,探手进去,冲时尽折意味不明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