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臣惶恐。”
公主殿下宽宏大量,东方辞却不敢造次,但若让他想出个解决的法子,他却又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办。
事关公主殿下清白,他怎么敢就这么轻易的了了。
“若惶恐,好好为本公主做事就是了。”
百里绮知道,成长环境下塑造的观念,很难一时半会儿改过来,索性不再和他探讨这个话题,而是将话题转到了其他方向上。
“路上这几天,你就替我整理一下,目前的启蒙教学中,算学的普及程度和难度吧。”
她要修订教材上的难度,但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到怎么划分。
闻言,东方辞应了下来。
正好这时,车驾启程,他不便再站在马车外,只得离开。
但离开,并不意味着他就彻底放下了这件事。
东方辞站在车驾外时,便察觉到一股视线灼灼从侧边传来,他离开时,更是凝成了实质般的如芒刺背。
他转身看过去,见镇北王世子坐在高头大马上,瞪他。
东方辞不解,但还是行了礼,退了下去。
北牧握着马鞭的手指收紧。
天知道,当他看到,东方辞喝下他送给公主的姜汤时,他差点没一鞭子扬了他手中的碗。
实在是可恶!
但公主殿下将他的心意送人,他又难受得厉害。
不过很快,北牧就不难受了。
因为他看到,其他四碗姜汤,都被映如姑姑倒了。
三世子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剩下那一碗,谁送的,自然不言而喻。
北牧的视线向后方一驾华丽的马车看去,夷国圣子像个小姐一样,坐在马车内,倚在车窗边,握着贝壳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风。
见他看来,还扇子一合,冲他抬了抬扇尖。
北牧冷哼一声,收回视线。
别人的姜汤,公主都是倒掉,只有他的,公主殿下是赏赐给了其他人,也算是入了公主殿下的眼了。
百里绮自然不知道北牧脑子里已经自嗨了一遍。
除了皇爷爷让膳房送来那碗,其他的碗,谁是谁的,她还真没有注意。
给东方辞的,也不过是随手一拿罢了。
从京城到京北原,约莫两百公里。
若是快马加鞭,一天能到;如果车驾不耽搁,大约三四天能到。
但因晟帝身子骨经不住折腾,一路上车驾慢悠,又接见了沿途官员的拜见,到达京北原足足花了十天。
百里绮坐了十天的马车,任凭马车再豪华和舒适,她还是感觉整个人的骨头都散了。
马车驶到行宫时,她就差没热泪盈眶了。
京北原是方圆数十里的统称,四季不显,山峦茂密,峡谷幽静,草地如茵,既有河流,又有湖泊温泉、山川和平坦的小草原,是天然的度假胜地。
任凭朝代更替,京北原的避暑作用,从未改变过。
马车才驶入京北原,气候便凉爽下来,山风从峡谷吹过,温柔抚过肌肤,清新的空气让众人一扫舟车劳顿。
大臣们在沿途皆有行宫,四王虽也有行宫,但四世子,向来是住在皇家行宫中。
晌午到的行宫,晚间将在行宫内办宴席。
百里绮住在清泉宫,潺潺溪水穿宫过,小桥流水,水榭楼台,清澈的池塘里鲤鱼嬉荷,朵朵荷花在桥榭间盛开,给夏日,又铺上了一丝凉爽之意。
她昏天地暗的睡了一觉后,才缓过神来。
沐浴后,百里绮穿着宽松舒适的袍子,披着半干的乌发,倚在寝殿窗边,看满池盛开的荷花。
荷池一路连接到她的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