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姓百里姓什么?
姓沈。
这是在告诉天下,告诉各国,沈连成在晟国唯一血脉的晟平公主心中,有多重要。
只要掌握了沈连成,便能很大程度上,掌握公主殿下。
百里绮被他的话,惊起一身冷汗。
这几日,她满脑子只是破局,却没有想到这一茬。
如此一来,大哥七分的危险,也变成了十分。
“你有什么办法?”百里绮看着他问。
西司烛言简意赅,“逃。”
但他们都知道,沈连成绝不会逃。
“陛下旨意,他不得不从,若不从,便是给在京中的你招惹祸事,他不仅仅是沈连成,也是公主殿下的养兄,他的言行,便是公主的言行。”
沈连成若逃,那公主回宫以来经营下来的口碑和认可,就会变成一种质疑。
坏人只要做一点好事,就会被认为是善人。
但好人只要做了一点坏事,就会被认为是十恶不赦的人。
沈连成如此,公主也如此。
有无数人,都在等着他们出错。
百里绮沉默在原地。
只要她一日在京城安坐,大哥便永远不会做出抗旨的事。
因为大哥最后的目的地,一定是她所在之地。
而她所在之地,是皇宫,是皇权,是秩序,是不可违抗。
百里绮第一次,对皇爷爷,生出了恶意。
为什么,就是要拆散他们呢。
西司烛敏锐,百里绮知道,在他清醒的时候,迷药一定会被发现。
所以她才想灌他酒。
但很明显,西司烛没有上当,且或许早就猜到了她想做什么。
只是不知道,她猜到的,是她要下药给他背黑锅,还是眼下她决定做的事情。
她抬眸,看着他道:“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西司烛眸色微动,“不敢忘。”
百里绮笑了下,“如果皇爷爷真当要将我下嫁南宫慎,你可就没有机会了。”
她举起杯子,笑吟吟道:“我天生反叛,最不喜被人安排和支配人生。”
“不如让我们,来履行这个约定吧。”
西司烛眸色微暗,“求之不得。”
百里绮只是知道,用在北牧身上的法子,无法用在西司烛身上。
所以才选择直接挑明,反正西司烛俊美如铸,她也不吃亏。
可她没忘记了,西司烛是混血,简直就是要她命。
她骂他,“你是驴吗!”
西司烛闷笑:“没见过。”
一回合毕,她强烈要求结束。
西司烛又死皮赖脸道:“还是稳妥些好。”
“若非如今我不便日日进宫,合该是日日到东宫来的。”
百里绮被他的不要脸给震惊到了。
平日里好似对一切都不放在心上,却没想到,皮肉下是这么一副没皮没脸的模样,任她想方设法,也没能将人拉出旋涡。
狂风骤雨,风卷云涌,大雨噼里啪啦的下了一地,直到水线上升,差点将园子里的植被淹没殆尽,这场艳阳晴天里的暴雨,才停歇下来。
自然,也到了宫门落匙的时间。
西司烛离开后,百里绮觉得自己要死掉了。
她奄奄一息地趴在床上,影帮她收拾凌乱的床榻。
青丝黏着汗液,黏在背上,浑身上下湿漉漉地难受。
她让人准备沐浴的水,又将映如姑姑叫进来,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
“不要让人发现,秘密进行,药在我梳妆柜下面的抽屉里。”
是她早就让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