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不是朱祁钰,他所能够接触的消息并不多。
可是,光是从现有消息判断,那就是安南经过开国的稳定,现在变得勾心斗角了起来。
至于郑义的能力如何,那于谦并不考虑,作为大明的臣子,他只要考虑郑义能不能忍下大明的恩情。
这并非是于谦想着要搞乱安南什么的,因为安南现在本身就处于政治斗争之中。
既然对方杀了郑可及其子嗣,那么以朝廷的名义,扶持一个郑氏出来,或许是符合大明利益的。
有了于谦的开头,其他大臣有的附议,有的就算没有想法,也要站出来骂上几句。
能得到大明的支持,就算是语言上的,郑义也是满面红光。
特别是听到于谦推荐自己当什么辅政大臣的时候,郑义更是心情激动,那权欲之心,在简单的话语下就被勾动了起来。
来之前,郑义已经一无所有,光脚的他想着也不过是复仇什么的,可是,现在不同了,他不仅能穿鞋子,还能披上红绯的官袍,那时候是什么样的场景,郑义已经开始想象了。
朱祁钰看了眼兴安,兴安顿时就意会,沉声道:“肃静!”
原本吵吵闹闹的大殿,顿时变得落针可闻。
“安南本是交趾,其地也有我大明百姓,朝政不稳,则民生不稳,民生不稳,则百姓皆苦。”
朱祁钰适时开口,道:“朕于心不忍,百姓之疾苦,不可轻视,然,安南终究为外邦,而于卿所言,甚是合理,朕便下诏,册封安南王幼子,命王太后除郑义外,再立两位辅政大臣,处理安南国政,其本身退治后宫,不可干预国事。”
“陛下英明。”
闻言,文武皆跪,而那郑义更是邦邦磕头,大喊着:“草民谢陛下主持公道,陛下体恤万民,乃安南之福,往后安南奉大明为主,生生世世。”
对于郑义的说辞,在场的人也就听听而已,像这样的兄弟国、父子国,大明不要太多,可是,就算是朝鲜这孝子,难免也会有冲突,久了也就没人会去信这个。
到如今的这个世道,大明刚建立起国家概念,自然凡事都要优先考虑自己的国家利益,之后才会去考虑那些什么兄弟父子关系的邦国。
“无需说这些。”
朱祁钰打断了郑义的奉承,冷着脸,道:“方才御史斥责安南,藏国贼蒲兴南蒲氏一脉,至今还未给朕一个说法,虽说一码归一码,但是,若安南有意窝藏,欲要跳动我大明之安稳,朕必然不会放过尔等。”
突如其来的冷漠,让郑义直接吓了一大跳,额头贴地,脊背冒出冷汗。
“伟大的大明皇帝陛下,朝政被王太后把持,其有意窝藏,并非幼王之意,还请陛下明察。”
郑义可没有保持沉默,而是将锅甩到了王太后阮氏英身上,道:“若是幼王理政,必让安南各处再无那蒲氏,定是抓拿送于大明。”
冷汗从额头不断冒出,郑义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破坏了美好气氛。
虽然对于他来说是美好的,可蒲氏在安南根深蒂固,利用着海运所得利益,再输送往安南朝堂,因而现在大明至尊要郑义表态,郑义也不得不表态。
“哼。”
朱祁钰轻哼一声,顿时大殿又静了下来。
“不要总以为能从大明这边光捞好处而不付出,朕还未迂腐到那种程度。”
大明本来并不关心周遭邦国内政如何,也就是现在锦衣卫渗透了进去,别以为那郑可是什么忠臣,其凭着自己的权力,在铲除异己方面,和那些权臣都半斤八两,否则一个王太后,还没有那么容易可以处死对方。
现在郑义上下嘴唇一碰,就把郑可描述成了忠臣,殊不知朱祁钰现在十分清楚,那王太后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