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取了个酒碗,搬着凳子坐在酒坛边。
“闻子都啊。”他用碗敲了敲酒坛,神情很平静,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意,“来,过来,我陪你喝。”
“还有,嗝…还有这好事?”
天真的闻子都上了当,也搬了个凳子,坐在酒坛边和谢槿奚对着喝。
谢槿奚只是不想喝,又不是不能喝,他喝酒跟喝水似的,又不上脸,喝到满满一大缸见了底,闻子都哇啦哇啦吐了两三回,摆着手说喝不动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谢槿奚把他一拉,牢牢按在板凳上,笑得堪称亲切,“你不是想喝吗?继续啊。”
闻子都这会儿才看清谢槿奚脸上平静的笑意,吓得浑身打了个抖,又想吐了。
“大师兄…我、我错了…我不喝了…”
谢槿奚开了坛新的,好心地帮他舀了一碗:“什么错不错的,都在酒里了啊,喝。”
闻子都想跑也晚了,章驰柔从桌子上睡到了桌子底下,陶听竹哄着顾迟晚喝了几小壶,两人都埋着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这会儿醒着的,就只剩下了他和谢槿奚。
他朝着谢槿奚傻笑了一声,咕咚栽倒在地上,睡着了。
“这点儿酒量还和我喝。”
谢槿奚嗤笑一声,身上半湿半干的极其难受,他伸手掐诀,清洁咒便将身上清理地干干净净,只是那股仙人醉独有的草木香味怎么也去不掉。
他装了一小壶酒带在身上,晃晃脑袋,走到了他新搭的花园那边。
这里被他布了阵,一年四季都常开着花,最多的还是杏树,淡黄的杏花开了满枝头,仿佛已经是春天了。
谢槿奚靠着树干,不知在想些什么。
仙人醉的后劲儿返上来,他将喝光的酒壶一扔,鞋子一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树沉沉睡了过去。
他们这群人一睡便睡了好几天,好在桌上的饭菜都清理干净了,不然这几天菜都要馊了。
谢槿奚这次睡过去,梦里便再没出现什么光怪陆离的景象,他翻了个身,在淡淡的花香中陷入了沉眠。
直到几天后,他被柳长归的传信纸鹤硬生生叨醒了。
那纸鹤落在他手里,一扇翅膀打开了,露出一行字。
“已到上瑶宗,来接人。”
谢槿奚还有些恍惚的脑子瞬间清醒,他看着一片狼藉的院子和睡得千奇百怪的众人,好想回到几天前把那个和闻子都拼酒的自己扇醒。
喝酒误事!叫你喝!
师父!大师兄又不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