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槿奚一出声,其他几人也看清了前面儿站着的那个恍如天仙般的人。
闻子都他们大气不敢出,昭云则蹦蹦跳跳地来到柳长归面前,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看得闻子都倒吸一口凉气。
“师父!你终于出来啦!我跟你说噢我和苏言还有南杏落都快筑基啦!怎么样,我们厉不厉害!”
柳长归垂着眼,在昭云脑袋上摸了两下。
他身旁的云慢悠悠变了样子,“真厉害。”
闻子都几人大气都不敢出,冲着柳长归恭恭敬敬鞠了一躬,“宗主好!”
被柳长归摸脑袋摸到一半的昭云感觉头顶上的手顿了顿,她抬头看着柳长归想,师父也会被吓到吗?
柳长归依旧如千年不化的冰一般,对着闻子都几人垂了垂眸。
有时闻子都也会想,比起冷酷的南杏落来说,柳长归才算最冰冷无趣的一个,若要按照当下许多话本子的剧情来看,为什么没人选择融化更为冷淡的柳长归呢。
又是师徒,又是这么牛逼哄哄的大能,这不直接叠满了那些人最喜欢的要素吗。
不过闻子都也只敢想想,他是肯定不会对柳长归起这种心思的。
再退一步讲,能对柳长归起这种心思的人是什么好人吗?
要知道在修士家族,柳长归那可是能止儿啼的形象啊!
哪个孩子从小没被爹娘举着录下柳长归的影像石恐吓过,那真是童年都不完整。
闻子都就深受其害,他第一次在上瑶宗看到真的柳长归的时候,差点吓得腿都软了,全凭着一股毅力支撑着,后来更是,每次见柳长归都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他一手拉着章驰柔,冲着柳长归谄媚一笑,一溜烟跑回了谢槿奚的院子,嗙啷一声把门关上了。
谢槿奚还有点上头,看到柳长归是醒了会儿,但抵不住酒精烧得他脑子晕晕的。
“哎!闻子都你跑什么啊!柳长归会吃人吗?”
他眯缝着眼,跟昭云一块儿去拉住了柳长归的衣服。
“师父你说话啊师父——”
后面的陶听竹和顾迟晚纷纷捂住了眼,两人匆匆对着柳长归一行礼,也匆匆跑回去了。
这下子就只剩这师徒几个了。
苏言拉住了柳长归的另一只衣袖,“师父,你也陪我们过年吗?”
柳长归看着干脆抱着他腿坐下来的大弟子,又看看一边牵了一条袖子的老二和老三,缓缓闭上了眼。
老大才刚金丹,瑶三金丹真的不得了了,少年天才啊,这个打不得。
老二呢,这孩子就是他们几个里面最爱哭的,这一打他,柳长归今晚就别想睡了。
老三呢,这孩子一细皮嫩肉的姑娘家家,这个也打不得。
那个老小呢,老小又没惹什么祸,他打老小做什么。
柳长归深深叹一口气,揉了揉山根。
他该拿这个师门怎么办。
这几个弟子毕竟都是他自己说跟他“有缘”的,也不能因为其他事儿他看不上眼就不要了吧。
那他也就不是柳长归了。
他动了动腿,先把抱着他腿边哼唧边喝的大弟子踢起来,谢槿奚迷迷瞪瞪地看他一眼,脑子一抽风,突然想到他还要在几个孩子面前维持人设。
于是谢槿奚便将酒壶当作扇子,啪啦一甩,要不是柳长归退的快,真能溅他一身酒。
他呼啦呼啦扇着酒壶,踉踉跄跄站起来。
南杏落十分乖巧地扶在了他身旁,生怕他摔了。
柳长归牵着剩下两个人的手,跟在谢槿奚后面回了他的院子。
院子内,闻子都几人已经支起了桌子,准备和大家吃一顿年夜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