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就坐在他的旁边，在打游戏。“伤口给你治好了。你个小崽子怎么回事？我再晚来一会你就要自杀？你现在的灵气还能支持你使用芥子空间？”

“师父......”悠久抚摸自己的胸口，“您怎么在这？”

“你爹那小子给我打电话，说连长公主那小丫头都不知道你怎么了，说话的语气和死人一样靠！推塔啊！让我来找你。不过我已经在路上了，从你第一次进入芥子空间时，我就在往你这赶。”

赢下了游戏，洛道人把手机放在桌子上，不忘再吐槽两句队友

以前的铭悠绝对会吐槽，可是已经不重要了，他真的如行尸走肉一般。

“师父，芥子空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小优会消失，明明我都改变了......”

“应该就是这个原因。”洛道人接到电话，他点的外卖已经送达。说了一半就去取，回来后边吃边继续和铭悠解释：

“芥子空间只是具现的空间，强行融合后。细微的差距会被修正，但相差太大事物会被抹除。你嘴里的‘小优’应该就是这样的情况。还有，你回忆一下，你有没有描述过小优的相貌？”

“有过......没人认识她。”

“我觉得不是不认识，而是‘不认知’。跟我描述一下。”

“偏茶色的黑发，优美但尖端圆润的鼻子，茶色的眼睛，很可爱......”

悠久没有感情地重复。只有把自己当成复读机，才不会在说出沙优相貌时灼痛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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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道人听后放下筷子，眉头皱起，像是在努力想象。

片刻后，他眉头舒展，摇了摇头。

“你说的词我都听过，但就是无论如何都整合不到一起。”

悠久努力地睁开眼皮，用眼神传达自己的疑惑。

“你想象一下咱们那只猫变成紫色。”

「紫色的猫爷」

“鱿鱼脑袋浑身长满触手的人”

「好恶心啊」

“七个大雷八双玉足的裸女。”

「......」

铭悠实在没有吐槽的欲望。

“这些现实里不存在，但是你能想象出来。可你说得那个女孩，我完全无法想象，其他人应该一样。”洛道人正色道，“听过克苏鲁的四不原则吗？”

“不可名状，不可......”

“第一个就够了。”洛道人打断铭悠，“你的小优在芥子空间与现实融合中被从根本......唉......”

连洛道人都说不出“消失”这两个字，铭悠的眼神空洞的他都是生平仅见。

铭悠拿他当最亲的人，他又何尝不在意这唯一的徒弟。

“快到东京了，你可以先回家。等你好一些后，把芥子空间相关的资料发给我......”

“好......”

但铭悠已经不抱希望，哪怕是他最相信的师父。

因为师父都没先说“想办法”，而是先说“被从根本......”抹除。

而且沙优回来的话......他还会去重来一次，改变沙优的过去。

不然沙优不会完全接受和他在一起的......家庭、学校带给沙优的绝望，不比铭悠现在差。

到头来，又是绝望的循环。

芥子空间是用他心头血具现的，没有人比他更了解。

他有感觉会出问题，只是不愿承认，依然在赌。

就和曾经的沙优一样，赌妈妈会接受她，赌没人记得她是杀死朋友的“杀人犯”。

但是，倾盆大雨中的幼苗，没有赌博的资本，终是被惨痛的现实，彻底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