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珍还未满六旬,略显瘦削的脸庞,也许是平时注意保养的缘故,又或许今日也很注重收拾,看上去就像未满五旬的中年妇人,只是此时的眼神阴戾多过悲切。
朱王惠珍与朱鸿臣认识之前,是将军澳中医诊所的一名护士,鸿臣集团后来收购了这家中医诊所,在其基础上创办鹿角医院,就一直是朱王惠珍负责打理。
朱祎琳的母亲暴病时,才年仅四十,又是在朱王惠珍主持的鹿角医院里抢救无效身亡,就难怪有死因成迷的传闻。
萧良注意到朱祎琳此时的脸色更苍白了,虽说回来看到她父亲病逝后的样子会更感悲切,但她小嘴紧抿着,站在朱王惠珍与朱玮益一旁,小手拽紧着拳头,还微微有些发抖。
萧良疑惑的看了朱玮兴、朱璐一眼。
朱璐惘然无觉,应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是朱玮兴流露出一丝难堪。
没看到朱鸿召的身影,萧良走出灵堂。
朱家大宅的地理位置非常的优越,站在主楼前的台阶上,视野越过院墙,就能眺望到将军澳外围的湛蓝海水,不会被将军澳近海新填土地所建的高楼遮挡,而左右又绿荫环抱。
说实话,苏利文、熊玉琼夫妇在山顶传统豪宅区的住所,都还远不及这里的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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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鸿召不知道刚才去了哪里,这时候大概知道萧良他们到了,第一时间赶过来了。
他从灵堂里走出来,与萧良、熊志远握了握手,说道:“我大哥前两天精神还稍微好一些,还以为能拖过今年,没想到前天夜里脏器就都衰竭恶化,没能撑过昨天早上。”
“节哀,”萧良有些担心朱祎琳的状况,问朱鸿召道,“我看祎琳总情绪有些不对,是不是就你们刚回来一会儿,发生了什么事情?”
家丑不可外扬,朱鸿召嗫嚅道:“哦,没什么。她父亲就这么走了,没能看到最后一眼,情绪上有些低落。”
朱鸿召还是很爱护自己的这个侄女的,但有些朱家内部的事情,他不愿意说,萧良也拿他没辙。
萧良瞥了朱玮兴一眼,见朱玮兴下意识往东院别墅方向看了一眼。
“那边是祎琳总她妈在世时,跟她住的地方?”萧良指着东院别墅问朱鸿召。
“嗯。”朱鸿召点点头,脸皮子皱得就像一团摊开的抹布。
看朱玮兴的神情,萧良心想东院别墅那边肯定有什么异常,他走下台阶,就朝东院别墅走过去,走到院门前,想将镂空的铁艺门推开。
推了两下见纹丝不动,细看铁艺门插销并没有上锁,却是插销杆跟插销孔直接焊住了,看焊接处还是新焊,甚至地上还有掉落焊渣,没有及时清扫掉。
萧良也是一脸震惊:
是朱玮益迫不及待要将两边的院子彻底隔开,还是朱王惠珍等到朱鸿臣一闭眼,就迫不及待的直接找工人过来,将这扇铁门焊住了。
地上有焊渣,但院子里却没有什么落叶,叫工人收拾得很干净,说明这铁门甚至有可能,就是在朱祎琳他们赶回香港前一刻,叫人焊上去的。
也难怪朱祎琳回来后会气得浑身发抖。
萧良狠狠的踹了铁门好几脚。
焊接处非常牢,他踹得铁门“哐哐”作响,焊接点还纹丝不动;门框跟院墙连在一起,应该是植了钢筋,也只是震下飞尘一片。
却是这边的动静将院子里吊唁的客人惊动,朱祎琳听到声音也从灵堂里走了出来,有些茫然的看着这边。
没办法将铁门踹开,萧良找到司机,拿钥匙将熊志远那辆奔驰直接开到主楼前,见朱祎琳还一脸茫然,下车就将钥匙朝她扔过去。
朱祎琳很快心领神会,一脸坚毅接过钥匙就钻进驾驶位,不顾不管的轰然踩动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