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实在是不明白李玉。
如果真的只是喜欢惢心,那就该想方设法让人过得好,不是吗?
可他这师父却实在是有意思,整天就想着去对惢心的主子好。
他还不如直接给惢心钱呢,至少能让人家姑娘吃好穿好。
李玉被进忠疑惑的眼神看得愣怔:“娴贵妃娘娘从不将咱们这些奴才当做下人……”
进忠听了都觉得牙酸:“您指的是,贵妃娘娘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让宫女太监们都去慎行司?觉得这是娘娘将太监宫女们当做了自己的替身,十分平等吗?还是说,娘娘让惢心姑姑既讨好您,也讨好江与彬?没吧惢心姑姑当外人?”
李玉:“……”
他狠狠拍了一下进忠的脑门:“以前的事情你根本不知道!行了!好好做事!想想下次跟王蟾扯什么闲话吧!天天聊这么晚,也不知道怎么就有那么多话跟王蟾说!”
他匆匆离去,进忠揉了揉额头,狭长的狐狸眼中满是凉薄讽刺。
他这师父是真能装,明明心动了,却还非得犹豫琢磨。
换做是他……
他抿了抿嘴角,想到自己两辈子才换来了令主儿的另眼相看,头一次还直接失败把命都给填了,讪讪地哼了一声。
进宝和进守悄悄进来,进守看看进忠,见人还完好,就关上门,趴门缝里往外面看。
进宝压低声音:“他今儿偷偷去了一趟翊坤宫,回来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瞧着您不在,就让我跟进守去找,我按照您教的说了,七分真三分假,他都信了。”
进忠挑起嘴角冷笑:“整日就喜欢弄这些分裂下边人的小手段,玩儿了多少年了,也不嫌烦。”
进宝问道:“哥,您真要把惢心姑姑说给他?自从王钦的事情以后,皇上可不爱听这些事儿了。”
进忠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美得他,人家惢心姑娘早就跟江太医约好了,等机会合适了就出宫成亲。看着吧,只要惢心摇头,他连争取一下都不敢的。”
进宝听了都有点儿感动:“那他还真是爱得很啊!”
进忠却摇头,似笑非笑地道:“毕竟是贵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两情相悦还能争取一下,强取豪夺……谁不怕王钦的下场呢?”
若惢心换个不受宠的主子,或者有朝一日落得跟嬿婉当年的境遇,李玉到底会怎么选,难说。
他倒是觉得,他这师父喜爱惢心是真,可敬重爱戴娴贵妃,却更是真金淬火不怕炼。
他盯着进宝:“你和进守可把这对儿招子给我放亮点儿,咱们没根儿的人,又是御前伺候的,要是哪天招惹到了不该招惹的女子,那就是取死之道,好好挣钱才是正道!”
进宝连连点头:“哥你放心,我和进守一定谨慎!”
进守回过头来:“进宝说得对,我们都听哥你的!”
进忠复盘了一下今天跟李玉说的所有话,谨慎交代两人:“你们俩可一定装好了,无论什么时候,翊坤宫的那位娘娘是起是落,在我上去之前,都不准对她露出任何不恭敬,否则,死都是轻的。”
两人忙点头,这么多年了,信进忠哥哥的话,就从没错过。
进忠又交代了几句东巡安排上的注意事项,进宝和进守这才带着满脸不忿地出了门。
他们忠哥的保命手段之一——任何时候都要记着该怎么演,因为谁也不敢确定背后就真的没有第三只耳朵。
天还没有彻底亮起来,整个紫禁城就热闹了起来。
嬿婉带上春婵澜翠和王蟾,主仆四个一起去找自己的马车。
嘉妃扶着肚子,摇曳生姿地走过来:“呦,这不是樱儿嘛。”
嬿婉听见了,却只当没听见,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