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让他睡最后一个安稳的小觉。”
“醒了之后,天悬崖见。”
三人离开。
半炷香功夫,萧丛便悠悠醒转,脑海瞬间清明。
不着寸缕的他双眸阴沉地看着一地狼藉,包括那被戳出一个个带血孔洞的木头疙瘩……
“究竟,发生了什么。”
萧丛还是那双野兽般暴虐无比的眼神。
林妙语啜泣着,面孔苍白,“是,是这样的萧师兄,昨夜……”
一番讲述。
换来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终于!
“啊!!!!!!!!!”
萧丛发出了悲愤欲绝的怒啸。
眼中是一片彻人心扉的杀意!
“许玄钧!”
“我要你不得好死!!!”
……
天悬崖于大梁山脉腹地核心区域,是一片整齐平滑的圆崖。
除了此地平齐光洁,四周岩壁上却是刀削斧凿。
干涸斑驳的血迹,一条条七扭八歪狰狞地蔓延到不同位置。
整片地方,都散发着一股压抑肃杀的气氛。
这里是前朝山脉战场遗址。
古阵一角,从被掀翻了石皮的崖下漏出。
无数道符箓残片散落四处。
但连接的一道道气,互通有无,隐隐有规矩整齐,星罗棋布的走势。
是一座不可见的古阵。
但此时,崖坪之上,两道身影正彼此盘坐。
其中一人,赫然是从数里外遁回而来的九悲。
“如此狼狈?”
一名身穿锦衣宽袍,四肢粗壮,长满暗黄色鬃毛的男子,惊疑道。
炎玄历435年,武旗营将卫闫禄山,于漠北阻击妖魔的‘北行弑魔’一役中,生死未知,下落不明。
当年那一战,武旗营带队的总将卫,是年约五十岁左右的武道宗师,许苍决。
妖僧九悲放下遮住左脸的手,轻叹摇头,“是老侯爷的孙儿……”
九悲的半张容颜尽毁,一只眼瞳嗜血猩红,暗肉色软皮的狼面,可谓是半人半狼妖的化身。
闫禄山鼻孔发出野兽吼叫的哼哼声,滚圆的大肚子微微一颤,“怎会?!”
“我不知情。”
九悲叹息。
闫禄山张嘴,发出一声低沉愤怒的清啸,“为了当年的仇,我二人洗尽人躯,变得不人不妖。”
“这一切,就是为了修成功参,有朝一日能亲取许兄性命,堂堂正正对决!”
“可如今何以他一个不成器的纨绔孙儿,也能一刀伤你?”
九悲鼓了鼓气,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摇头,“不知……”
“你知道些什么!”
闫禄山猛地起身,眸子也变得不似人般猩红起来。
九悲道,“天悬崖古阵,大梁郡内唯许兄一人知晓其存在,我二人以妖气催阵,他必然有所感应,但现在来的却是他平日最溺爱的孙儿。”
闫禄山怒道,“所以呢?做老子的不出来,让小的出来挡?”
“我二人仇恨全在许兄身上,不涉及他人。”
“纵然刚才在林中,我也是要杀一个该杀之人,可惜没有成功。”
九悲回应,暗暗一叹。
闫禄山气势一沉,身上野兽吼声越发刺耳,“我跟你不同,纵然是他孙儿,我也照杀不误!”
九悲压低眉宇,缓缓摇头,“闫兄,不可!”
闫禄山捏紧了拳头,“我意已决!”
就在此时,崖上一人,催掌运气。
雄厚的气团一掌被他拍来,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