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裴太医诊了脉,哆哆嗦嗦的出来,跪到姬幽面前,颤颤巍巍道:“回陛下,文侍君……他……他……”
姬幽睨了她一眼,语气低沉:“直说,脉象如何了?吞吞吐吐做什么?”
裴太医匍匐在地上,头垂的很低,语气忐忑,“回陛下,文侍君他并未真正怀孕,是……假孕之症,应是服了民间失传已久的不入流的方子,所以……所以才……”
魏锦宵当即有些发怒,他走到裴太医面前,眼神如刀,喝道:“怎么可能!裴太医你原先可不是这么说的。”
裴太医心中更加惶恐,颤抖着声音道:“此事……此事是微臣失职,但那方子实在恶毒,一旦服用,前三月的脉象便可与寻常喜脉并无区分。”
魏锦宵不相信文褚恩会靠服药来让自己有孕,他继续朝裴太医近乎逼问道:“可是他的肚子明明……谁让你污蔑他的?”
姬幽将魏锦宵往后拉了拉,隔开了他与裴太医的距离,淡声道:“魏锦宵,你别激动。”
魏锦宵听此没敢再上前了,他站在原地,怔怔的听着裴太医的话。
“这也是……药物所致,孕宫之中应是月水淤积形成的血气,里面并非胎像,微臣不敢有半句虚言。”裴太医面色白了白,顶着压力朝姬幽容禀。
姬幽摸着手上的玉戒,不喜不怒道:“那如今如何诊治?”
裴太医:“需得饮堕胎药,将淤血排除,虽是假孕,但也唯有此法,才能根除淤血。”
姬幽淡声:“那就饮堕胎药,快些医治。”
裴太医点点头,进了内室,配了药,跟着的宫侍钳制住神情痛苦的文褚恩,强行灌药。
须臾,裴太医一脸为难的出来,急忙道:“陛下……眼下文侍君挣扎的厉害,不愿喝堕胎药。”
姬幽面色沉了沉,进了内室。
文褚恩面色苍白如纸,见姬幽进来,捂着绞痛的腹部,颤抖着身体,哭着说:“陛下……我不信……是有孕的,他们想害我,我不喝……不喝。”
他不停重复着,泪流满面。
“陛下……你相信我,怎么会是假孕呢?”泪水不断从眼眶滚落,浸透了整张脸,文褚恩无力的触到姬幽的衣襟,想要说服姬幽相信他。
“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民间方子,我没有欺骗陛下……你相信我好不好……求你……求求你……”
魏锦宵见陛下好像信了裴太医的话,他思索,试图挽回,“陛下……是否换一位太医?”
姬幽微顿,朝苏筠吩咐,“苏筠,去传何太医。”
何太医很快也来了明华宫,她先是给姬幽行了一礼,“陛下。”
紧接着便上前给文褚恩把脉,不消片刻,神色逐渐凝重起来。
姬幽问:“如何?”
何太医正色道:“文侍君没有怀孕。”
裴太医见状开口将方才自己诊断的结果告诉了何太医。
何太医听后,点点头,朝姬幽道:“确实如裴太医所言,需饮堕胎药,尽快服下反而于身体有益,否则月水淤积太多,一旦孕宫无法承受,是极易血崩的。”
听此姬幽从宫侍手里夺过堕胎药,紧挨着床边坐下,朝文褚恩开口:“褚恩,何太医的话你听到了,张嘴。”
文褚恩的手被宫侍钳制着,看着姬幽没了几日前的温柔,似要亲自喂他喝下堕胎药,他紧咬着唇,无助的不断摇头,声音里夹着哭腔,有些泣不成声:“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怎么会……”
“陛下……我求你,我不喝堕胎药……”他嗓音哽咽,眼里带着乞求,像只受伤的小鹿,很是可怜。
泪水不断的溢出眼眶,他身子发抖,声音也发颤,他紧紧的望着姬幽,想要让她相信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