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嗯,比如说,章家,章初哲。”
景亦川不再说话。
景亦染蹙眉,眸色有些深邃。
虽然沈知瑾那时告诉她,耳听不一定为实,但是景亦染也知道,胖三和高求之间的谈话没必要弄虚作假。那些内幕,即使听后再怎么震惊和难以置信,她也必须接受。同时,她也不希望哥哥再有那些所作所为。
想到这里,景亦染垂睫,低声道:“章家一直做的是外贸生意,而哥哥的公司大多做的是国内的生意。章家想进攻国内市场,哥哥怕他们抢占你们的市场份额,所以在他们成立项目组的时候,你安排间谍拖住他们的进程,引起内讧,最后让他们跟合作商不欢而散,甚至叫人在网上炒作抹黑他们的品牌,后来又……”
“够了。”
“后来又升级到人身攻击,对章初哲以及他的家人进行隐私曝光……”
“我说够了!”
景亦染蓦然止声。
景亦川微垂着头,目光不知道落在哪里,胸膛微微起伏,似乎憋了很大一股气。
垂在一旁的手早已握成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景亦染的目光掠过他的手,随后抿唇,轻声道:“……我知道有些事跟你无关,也知道有些事像弦上之箭迫不得已,但是不对的事情就是不对。”
“我为的是公司的利益。”景亦川忽然抬头,语气强硬。随后,他站起身,面色阴沉,朝卧室走去,“你还小,不懂这些很正常,快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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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小时候不一样了。”
景亦川倏地停下,像是愣住了一般,站在那里。
景亦染的眸光凝在他的背影上,浅浅的眸色似乎蒙上了一层雾,轻蹙的眉诉说着心中的难过和不解。
“自从你回来那天开始,你的眼神就没有以前的那种光泽了。”
回来的那天。
这几个字进入景亦川的耳中,在他的心尖上飘了几圈,扰得他的心脏颤了几下。
“……”景亦川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快去睡吧。”
景亦染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硬生生地止住了。她低头,慢吞吞拿起沙发上的书包,“晚安。”
“晚安。”景亦川垂睫。
景亦染单肩背着包,一直走到走廊的中端,书房的门前,回头,看到哥哥还安静站在那里。
“薇薇安。”男人突然低沉开口,“有时,我们把世界看错,反说它欺骗了我们。”
景亦染愣了下。
这句话是泰戈尔的名言。
她不由得再次想起了小时候,哥哥说过的泰戈尔的另一句名言——“只有流过血的手指,才能弹出世间的绝唱”。
“……”
静默了片刻,景亦染面无表情地叹了声,“我知道了。”
“但是,”她又淡道,“你也应该听过另一句话,‘真理是严酷的,我喜爱这个严酷,它永不欺骗’。”
景亦川沉默。
“什么是你的真理呢?”
问完这句话,景亦染转身回到房间。
景亦川的目光则移向走廊的方向,深色的眉紧紧锁起。
如果担心世界会骗你,那么就去相信真理。
“……”
他收回目光,面色有些阴郁,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什么是他的真理呢……
少年你看这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