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康熙和太后回京,先到的畅春园,清婉和胤祥自然要去接驾。
等待的过程中, 清婉看向胤祥的腿,意思是还能撑得住吗?
最近胤祥的腿大好了,只是不能根治,日后大约还会偶有疼痛。
胤祥大约也是失落过的,只是这失落没让清婉看见。
现在看见清婉担心她的腿,他紧握了一下清婉的手,才道:“别担心,已经不疼了。”
后来二人随着众人请安,胤祥在康熙处,而她随着众妃在太后处。
清婉本来在最后落座,听着众人说笑,就听太后道:“老十三媳妇。”
清婉赶忙起身,越过众人跪在太后面前,恭声道:“奴才在。”
“来,到我跟前来。”太后冲她招招手。
清婉到她面前站立后,太后才道:“胤祥的事,我在热河行宫都听说了,你这些日子照料他辛苦了。”
清婉抿唇笑道:“奴才不辛苦,倒是拿这事让汗阿玛和玛玛担忧,奴才和十三阿哥心中不安。”
太后拍拍她:“你好好劝劝胤祥,让他和皇帝服服软,父子间哪有仇气。
皇帝听说他的腿疾之后,一直挂心,那方子还是他琢磨了大半宿才写出来的。”
“玛玛说的是。”清婉笑道,“皇父开的方子倒比太医的要好,十三阿哥如今已经大好了。
那日我和他还奇怪呢,好好的方子怎么就要换了,后来太医说,是皇父给开的方子。
十三阿哥知道后,便要磕头,若不是那会正是腿疾严重的时候,奴才也按不住他。
您老人家也知道,十三阿哥向来稳重,那日也激动地要给皇父给谢恩折子。”
“这就好,你们都好好的,别叫皇帝忧心。”
“是。”
另一边,康熙单独见了胤祥,也问起了他的腿疾,
“腿可好些了?”
胤祥单膝跪地道:“回汗阿玛的话,子臣已无大碍,这段时间让汗阿玛担心了。”
接着康熙又问了一些其他的情况,被冷落很久的胤祥突然被康熙这么关心,还有些战战兢兢,康熙的问话,他也小心谨慎,反复斟酌之后才回答。
本以为已经没事,胤祥正准备告退的时候,却听康熙哼笑一声,胤祥也随之心头一抖。
“你在怨朕?”康熙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胤祥甚至觉得自己听不出康熙话里怪罪的意思,可这句话本身就是一种怪罪。
所以胤祥额头很快就很有了汗迹,他谦卑地跪在康熙脚下道:“臣不敢。”
“只是不敢?”
“臣该死,汗阿玛恕罪。”
“这次认罪倒快。胤祥,你身边的都说你善察人心,善用人,可你却眼睁睁地看着太子犯下大错。
朕一直在想,太子一事你当真不知情吗,还是说太子这么做本就有的你的一分。”
时隔三年再谈太子一事,胤祥发现自己确实是怨的,哪怕已经过了三年,还是怨的,却不知该怨谁,一直敬仰的君父,还是从小让他跟在身边的太子。
他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让康熙对着他再提太子一事,但听到康熙这么说时,想到的却是今日出门的时候没有好好和清婉说话。
他索性两条腿一起跪在地上,甚至连背也弯了些,他轻声道:“二哥的事,我在汗阿玛面前从未辩驳过一句,汗阿玛也没有给过我辩驳的机会。
汗阿玛,明明子臣也是您的儿子。”
一句看似就像儿子撒娇的话,却让康熙大怒:“你若不是朕的儿子,你早该死了。”
胤祥身体僵硬了一瞬,没有动,任康熙的杯子从他额角滑过,磕头道:“汗阿玛息怒,都是臣的错,您不要为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