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了?还真是怀了呀。”如今已经进了正月,正月里正是热闹的时候,清婉因将要生产,并未出门,又因为冬日严寒,只待在暖阁里。
沉香带着一身的寒气站在暖阁门口,厚厚得垫子隔着显着她的声音像是从远处传来的。
乌苏氏那边,月信晚了后,就被她的贴身使女报到了清婉这里,招了大夫一看,还真是怀了。
“是,一个多月了。”
“倒是快,”她本是准备等这一胎生下一段时间之后再让乌苏氏怀孕的,只不过妇人怀孕这事,本就是人力不可干预的。
倒是有避子药这种东西,但是作用只能说一半一半,而且这东西说是避孕,但对女子身子的损耗极大,还不一定有用,所以这样的药都是能不用就不用,更别说胤祥是皇子,传宗接代本就是任务。
他名正言顺的妾室怀孕,就更加不会用这种东西了,只能算着日子,没想到乌苏氏的身孕来的这么快。
“怀了就怀了吧,也是好事,叫她身边的人仔细照顾着。”清婉嘱咐着,又道,“瞧我这脑子,怀孕之后越发不好使了,沉香,你进来暖和暖和。”
“奴才身上寒气还没散呢,外头屋子也暖和的,福晋别担心。”
又道:“只不过我去看乌苏格格的时候,乌苏格格求福晋,能不能让她额捏进府来说话。”
清婉只稍稍沉默,就对身边的木香道:“等过了前三个月,她这一胎若是无事,就挑个日子让她额捏进府吧。”
“是,那夫人那边,可要去接她?”
“不用了,天冷路滑的,额捏年纪大了,这两年身子越发不好,别让她跑这一趟,又无甚作用,还劳累。”
不止是李佳氏,就连马尔汉这两年也越发的老态,父母逐渐老去,又无能为力的清婉每次回去都只觉心酸。
在生死一事上,清婉和静婉远不如二老看得开。
这些木香自然是知道的,笑着宽慰她:“可夫人为了福晋和六姨奶奶只怕不会觉得劳累,恨不得事事都亲自安排妥帖才够呢。”
两人正笑着,沉香也终于把自己烤暖和进门来,还不忘道:“我还去了产房处,发现嬷嬷也在,正嘱咐着使女婆子们,就担心哪里出了纰漏。”
“怎么还劳累妍姨了?你也不劝着点。”清婉道。
“这福晋可是冤枉我了,”沉香笑道:“若是能劝,我早劝了,只不过嬷嬷说,福晋的月子在冬日,受不得寒,她不盯着不放心。
不过我也觉得,这一批进府的人不如之前的灵光,也难怪嬷嬷不放心。”
清婉叹道:“这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有你们俩一直在我身边。”
“不止现在,以后我也一直在福晋身边的。”沉香赶紧道。
“这些年给你们的银钱也不少了,你们也没什么用钱的地方,想必都存了下来,就算出去也能过好日子,何必留在府里呢。”
“我可不管,我觉得在福晋身边就是最好的,日后就做福晋身边的嬷嬷,手底下的丫头婆子还有小太监们都得听我的,看着就威风。”沉香道。
清婉笑骂了一句没出息。
木香却沉默下来,没让两人看见的脸上有一丝难堪浮现。
正月初七,一阵的兵荒马乱之后,清婉生下自己的第五个孩子,是个小阿哥。
胤祥急匆匆闯进来的时候,被妍姨在产房外拦住了,又让他去换了衣服,把手和身子都烤暖和了,才让人在门边远远地看了一眼清婉,
“福晋可还好。”
“还好,只是她习惯了生完孩子后自己静静,她那俩丫头盯着,太医也候着,该备的东西都是备好的。
让她歇歇吧,生孩子又疼又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