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路的人是四福晋身边的使女,见此也变了脸色。
想来应该是才发生不久的,清婉猜测四福晋应该不知道这事,不然也不会让人就这么跪在房门口。
但隔的有些远,她对这府上的女眷算不上很不熟悉,看背影也认不出是谁。
只停了步子,摇了摇手里的团扇道:“实在是没想到今日这么热,你替我转告四嫂,就说我实在是懒怠走动了,就去水榭里等她。
正好弘暾念叨着池子里的鱼,若能钓上一两条,借四嫂的厨房一用。”
那使女心头一定,她最怕的就是清婉要去看那个热闹,她又劝不住,那人清婉认不出,她却是能认出那个背影就是年侧福晋。
她虽然不知道年氏为什么跪在房门口,但两家关系再好,这种家事也不好放在露在面前。
忙赔笑道:“格格也说起暾阿哥的事,东西都备好的,阿哥要去湖边也好,要去和我们府上两位阿哥那里也好,尽随意就是。
奴才这就让人领着您和阿哥过去,我们福晋稍后就到。”
“不打紧,这边我也是熟的。”清婉换了方向朝水榭去。
目送清婉离开,那使女才转身回去,到年氏面前,也忍不住道:“自侧福晋进府,虽说是在福晋跟前伺候,福晋待侧福晋向来不差,如今侧福晋受宠,就故意在这个时间点上给福晋没脸。
也就是今日来的十三福晋,若是旁人,侧福晋就是这么回报福晋的优待之恩的。”
年氏忙道:“我并不知今日十三福晋过过府,不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只是我求福晋是有急事,劳姐姐替我求见福晋。”
那使女冷笑道:“侧福晋还是想想怎么和福晋交待吧。”拂袖回了正房。
四福晋在出门前被人报说是年氏跪在门口,又说十三福晋马上就要到了,没想到一场常见的见面还能出这种意外,也是心头火气,茉雅奇只当什么都没听见,又不好再留只说自己去接清婉,就先行告退。
又换了方向,绕了一段路出门,没见到是谁。
四福晋散了点火才问道:“十三弟妹可瞧见了?”
“十三福晋和年福晋接触不多,想是没认出来,只远远地看见人跪着,奴才还想找个借口,十三福晋就道天热懒怠走动,叫人领着她去了水榭。就是格格也是绕开出门的。
奴才回来的时候,听说年大人进府了,许是为了年大人的事来的。谁也没想到王爷会在今日招年大人进府。”
“为了年遐龄到我这里有什么用,去前头找王爷才是正理。算了,先叫她进来吧,好歹也是主子,就这么跪着像什么话。”
“奴才给福晋请安。”年氏进屋后,也不称妾,只叫自己奴才。
“你今儿可是让我在十三福晋和二格格面前好没脸啊。”四福晋也是气糊涂了。
“奴才不敢,”年氏只不停叩头,“只是奴才的父亲被王爷传进府来,王爷他心里正压着火,奴才父亲年岁大了,如何承受得住王爷的火气,奴才兄长之事,他并不知道。奴才求福晋出言,替奴才福晋说句话。”
年家的事,胤禛的火气从何而来,年氏知道她就是不用尽说清楚,四福晋也是清楚的。
美人落泪,如何能不心软的,更何况年氏是四福晋一手调教的:“王爷外头的事,我向来不管,更何况那是你父亲,你大可自己去求情。”
年氏只哭道:“王爷既招了奴才父亲进府,想必也有门人幕僚在,现在奴才知道十三福晋过府,想必十三阿哥也是在的,这种情况下,奴才如何敢去前头。
王爷正在气头上,也只有福晋相劝王爷才听两句,奴才没法子,只能求福晋了。”
四福晋见她还算有分寸,心里火气又散了不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