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蜈蚣的来处去查了吗?”姜落落问。
“胡知州已经安排崔仵作去查?”罗星河道。
姜落落诧异,“崔仵作?”
“是。崔仵作说他与医馆药铺的人熟,问胡知州讨了这差。大概是想将功补过吧。”罗星河轻笑。
除了像姜落落这般跟着罗星河四处跑腿的人,一般的仵作是犯不上查案的。崔仵作这么积极,大多是想为了在胡知州面前弥补给邓知县验尸的不足,挣个表现。
虽说仵作身份低贱,普通人家都不愿做,官府能找个仵作也不是那么容易,可谁让崔仵作见识到他的身后还有个初出茅庐的后辈压着?
“我也不想的。”姜落落笑着摇摇头。
她又不是故意与崔仵作过不去,验尸验出什么问题肯定都要说出来。
“随他去好了。”姜落落倒无所谓有什么过节,“也算他是在帮死去的邓知县。我们接着做自己的事,一是继续查上月二十五那夜路上有什么蹊跷;二是找马。”
“找鞍马店的那匹老马?怎么找?”罗星河双臂环胸,“老马识途,凶犯还能让它活着溜达,哪天再跑回鞍马店帮人识路?我看搞不好已被凶犯宰了做下酒肉。”
“即便被宰吃肉,也会有剩下骨头。”
“只见一堆骨头又怎能证明是邓知县骑走的那匹马?落落你还会给马验骨不成?”
“倒是还需琢磨。可这时候谁要当真摊上一堆马骨能脱得了干系?”
“其实……一匹马哪能这么快处理的干干净净?只要那马死在与犯案毫不相干之处,即便找到又能查出什么?犯得着麻烦?”罗星河皱眉,“再说,凶犯能将邓知县弄到龙王庙,就不能顺手设法再把那马沉了江?”
“龙王庙那带江边的草地上是没发现什么异常痕迹,也可能是在另一处的江边动手……总之,不论是搜寻可疑的江岸,还是侥幸沿江打捞到那匹马,也或者从别处寻到一匹死马,都毫无用处。那又不是个人,必须死要见尸。胡知州也不会准许衙差们这般浪费力气。”
听着罗星河认真思考,姜落落突然一笑,抬手勾住他的脖子。
罗星河顺势低下头。
“舅舅,找马,又不是非得要找到马。”姜落落的另一只手轻轻点了下罗星河的耳朵,低声道,“只是借个找马的动静而已。”
“什么动静?”罗星河歪头瞧着满眼狡黠的外甥女。
姜落落在罗星河耳边一番低语。
……
姜落落与罗星河去鞍马店转了一圈之后,便开始沿着从县衙到北门街的路走。
远近有三条,而县学门前却是必经之地。
“舅舅,我记得才溪药圃账本上写着,醉心楼从药圃买的那三次丁香,加起来十几两?”
走累的二人在县学附近寻了个小茶馆歇息。
傍晚时分,学子们散学,有归家的,有去北门街闲逛,也有赶着补夕食的,这跟前的小茶馆没什么人。
罗星河打了个哈欠,“嗯,十四两五钱,我算过。”
“半斤八两,不足一斤。”姜落落道,“花娘说邓知县是想做花香送人,这些花量倒是也够做那么一点。可为何取花包的那日四月十五要例外租马?似乎是要赶着去哪儿?而身边还可能跟着疑似凶手的第二个人。”
“此人是如约出现,还是出乎邓知县意料?若是如约,便是取得丁香之后,邓知县打算与他一同去做什么?若是意外出现,邓知县被此人耽搁,最终没有完成自己计划做的事?”
“采丁香的举动是在三月二十五发生异常之后,即便是临时起意,中间还夹着一个三月二十八,那四月十五那晚例外租马的动向还是与他逢八的日子行踪有关?可若在三月二十八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