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文轩来到伍文成面前,满脸愧疚地点点头,“是的,大哥,我没有守住宝儿……”
“是因为我杀了邓知县?”伍文成眉目颤抖。
“他是这么说,长安也在场。大哥,我……”
不听伍文轩多言,伍文成迅速转回头,面向胡知州伏地叩首,“求大人救救宝儿!”
“都过去这么久……伍宝儿怕是凶多吉少。”姜落落又凉滋滋的来了一句。
“不!不会的!”伍文成不信,依旧伏在地上,苦声恳求,“求大人救救宝儿!宝儿只是个孩子,他是无辜的!”
“你杀邓知县时就没为伍宝儿安危着想吗?”姜落落冷冷地质问。
“姜落落,大堂之上由不得你一个仵作随意插口!退下!”胡知州厉声呵斥。
姜落落缓步后退,却仍放声斥责,“伍宝儿若有意外,便是被你这个当爹的所害。你错在不该谋害邓知县这般端正为民的父母官!”
“不!邓知县死有余辜!”伍文成嘶声竭力地大吼一声。
这一吼,令全堂寂静。
胡知州显然也是愣住,手中握着惊堂木,忘记了出声。
“他该死!他该死!”
伍文成双拳砸地,“他表面端正,看似谦谦君子,背地里却乔装改扮,偷偷离开县衙去寻花问柳,不仅是醉心楼的常客,还垂涎县学教谕夫人!他就是个满腹淫荡的伪君子!这样的人还想要动龙王圣庙,无视百姓死活,就该死!”
“传言都是真的?邓知县这般好色龌蹉?”
“真没想到,邓知县是这等人!竟然还跟孙教谕的夫人……啧啧……”
“孙教谕的夫人,不就是严老知县的女儿?”
……
随着伍文成话音落下,堂外议论声乍起。
“伍文成!”胡知州接上了话,“你如何得知邓知县是醉心楼的常客,又对……教谕夫人有心?”
“我……”伍文成微顿,犹豫着是否回答。
胡知州明白,姜落落挑起的这话头成了他撬开伍文成嘴巴的引子,“伍文成,你若不把话说清楚,便是你胡言乱语,散播谣言,诽谤朝廷命官!伍宝儿因你之过受难,由你承担全部责任!”
“不!”伍文成撕声否认,“都是因为邓知县!是他不配为官在先!我没有胡言乱语,他的行踪有人亲眼所见!”
“何人亲眼所见?”胡知州继续逼问。
“是……是……”
“是我。”
伍文轩终于无法置身事外,主动承认。
虽然一些话,他早已与罗星河说过,罗星河也都禀报给胡知州。可这是开堂问审,需要他站出来当众亲口作证。
“文成大哥,真是你打劫的我?”立在另一侧的曹长安傻眼了。
整日务农的伍文成虽然长得瘦,可比起他们读书人是更有力气,驼背可以装,衣服穿的厚些也能让人瞧着胖几分,反正黑天半夜看不仔细……可他从来就没想过自己是被好友的大哥打劫啊!
他还说伍文成行凶另有内情,恳请胡知州查明真相……这就是真相?
“是我。”伍文成没有否认。
“伍文轩,将你亲眼所见都一一道来。”胡知州命道。
伍文轩只得当众将自己埋藏的秘密再次说了一遍。
胡知州听完之后道,“你这话也只是对三月二十五那夜发生的事情妄加揣测而已,最多说邓毅暗中行事,关注教谕夫人病情,与醉心楼又有何干?”
“晚生一直以为邓知县乔装隐匿是为了公事,实在不知大哥他……据此对邓知县另有偏见,而这两日又有一些传言,更令大哥信以为真。”
伍文轩说着转向伍文成,满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