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落落直起身,“洞里的人也不用一直盯着,你跟在后面一起下山么,反正你走的也快。”
杜言秋麻利的腿脚功夫姜落落也是见过的,她猜想这二人该师出同门,不过一个专注习武,一个走了文道,所以各有专长,又各有欠缺。
“我是走得快,那你为何不用我送?”杜言秋反问。
“呃?”
姜落落愣愣地看向杜言秋,“你怎么送我?”
阿赫身形魁梧,年岁又大些,他拎着自己,就像自己小时候被爹爹拎着玩抓小鸡的游戏似得。
可杜言秋呢,年纪相仿的他们挨近……
姜落落耳朵一烫,扭头踩着荒草向山路走,“算了,我自己走吧。”
就当没见到阿赫。
杜言秋撩起衫摆系在腰间,又捋起袖子,大步追上姜落落,拦在她前面,背转弯下身,“我背你。”
“不用了。”姜落落尴尬。
“来吧,是我欠考虑。若磨坏脚,罗捕头又要追究我的不是。”
“你怕我舅舅?”姜落落挑眉,故意笑着说,“我不让他知道你又带我吃苦。”
“好吧。”
姜落落当杜言秋应下这声便要起身,哪知他又改口道,“是我不想你吃苦。”
姜落落垂眸,看着面前那坚持低下的脊背。
像是疲惫许久的身子不再强撑着绷直。
她能感觉到,自从昨夜坦白身份,杜言秋与她之间便也少了生疏的客气,多了几分随意自在,脸上的神色都不再那么单调。
当年那个生动活泼的糖人哥哥在试着向她一步步走来。
想必那再也见不到的过去也是他偷偷藏在梦中的念想。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姜落落俯身趴在杜言秋的背上。
这背很单薄,与她舅舅那厚实的背相差甚远。
但,这背依然有力。
……
杜言秋背着姜落落并未急着行走,二人在山路上晃悠悠。
姜落落怕杜言秋受累,不会主动与他说话,一路上轻轻哼着歌。
杜言秋也没开口,默默地听着在耳畔回绕的歌声。
飞来飞去的鸟儿唧唧喳喳的呼应,山风轻抚在脸颊,像是有双无形的长袖在姗姗起舞。
这一刻,是沉浸在自然中悠闲惬意。
这一刻,杜言秋有了那么点儿贪心。
若脚下的这条路无边无头,也挺好……
可是——
“言秋,有人发现了我们的马!”
快出山口,姜落落看到他们藏马的方向有人影晃动。
“姜姑娘?”
有人正在山口处徘徊,也一眼看到了他们,先一步迎上前。
是姜落落之前见过的,曾随胡知州来到上杭的州府衙差。
不过这名府差比上回在太平乡遇到的那个客气多了。
“姜姑娘,你这是……”
府差又看看正背着姜落落的杜言秋。
“我脚崴了。”姜落落皱起眉头。
府差不知该接什么话,干脆转向杜言秋,“杜公子,胡大人正在寻你,听有人说见你们朝这边来了,便想应该是去了一鸣山庄,我们方寻到此处。不巧楚庄主说你们已经离去,我们正不知该再去何处寻人,恰听到几声马叫,刚找过来便见到二位。”
“是胡大人让你们来找杜公子?”姜落落脸上显出几分歉意,“我真不该扯杜公子上山,怕是误了事。”
“在山中走走也好,脑子清醒许多。”杜言秋背着姜落落朝马走去,“我先送你上马。”
既然姜落落找了个脚崴的借口,他也只得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