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了马跃。他亲口说自己见过书吏,询问徐林获罪多少。也就只有刑房曹书吏掌管牢狱案宗。”
“你怀疑马跃与曹书吏?!”
罗星河虽然恼怒马跃,可从未将他想成歹人。至于曹书吏,一个谨小慎微的人,敢犯这种错?
“也不一定是曹书吏,说找他也可能是掩护。”
“那你还是怀疑马跃。”
“据目前所知,他最可疑,毕竟给我用苍辣子的事还不清不楚。”姜落落寻思,“若真是他的话……他要见的那个人在当时守在衙门,可能一时半会儿不出去,有人需要尽快把消息传给那人,就得借助外手。为了防备让哪个‘江湖好汉’给暗中盯上,便要找一个合适的人来完成此事。马跃去打听徐林的消息表面上看是正常不过。”
“若这般说,我便去盯着马跃!”罗星河蹭地站起身,“我倒要去听听这小子背地里究竟有何勾当!”
“有劳舅舅。”姜落落也站起身,走到那口水缸前,“伍文轩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
准备离开的罗星河停下脚步,“你没问杜言秋?那小子脑筋不是挺多。”
“没有。我也是闲下才想。”姜落落拿起水缸中的瓢,轻轻地拨动水面。
“那家伙这两日又在忙什么?”
罗星河没见杜言秋,反倒有些好奇。
“言秋这两日也是非常忙,怕是把上杭四面八方都转了个遍。”
姜落落说这话时似笑非笑,透着几分无奈。
“他在查什么?”罗星河回到水缸前。
“哪顾得查什么,无非都是些东家长啊,西家短的糟心事儿。”
姜落落无聊似得不停地拨动手中的瓢,缸中水面被划出一圈圈的纹。
“什么意思?”
罗星河从姜落落手中夺走水瓢,又舀起半瓢水喝了几口。
“舅舅这两日在县衙忙,没顾得听外面的风声吧。”
“我倒是听说伍明他妹妹伍桃儿想接回伍明尸首,被才溪乡的人反对,就连伍桃儿的婆家都要休妻,更容不下她的小侄女儿。是杜言秋出面解决了此事?”
“嗯。”姜落落只是点头,没有多言。
她知道,杜言秋从如今伍桃儿姑侄的遭遇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所以当他得知此事,便去了趟才溪乡,说服伍文成夫妇这对苦主,冤有头债有主,不要再迁怒这对无辜的姑侄,就当给他家宝儿积一份福。早就听说是杜言秋提请官府给他们家拨一笔体恤金,对他家格外照顾,心存感激的伍文成听进去了杜言秋的话。
有了伍文成出面劝说,才溪乡的人松了口。虽然还是容不得伍明葬回伍家祖坟,但至少伍桃儿的婆家态度缓和了一些。
其实伍桃儿这个儿媳妇怎样,他们心里有数,伍明女儿从小便寄养在他们家,早就当做自家女儿般看待,何况伍桃儿还是她孩子的亲娘。原本他们要与这对姑侄划清界限,是为了随众,不想受连累,跟着容不了身,心里又怎真的想让自家孩子没了娘?
见伍文成这家苦主都不计较伍桃儿姑侄,他们也就不再将人驱之门外。为了让侄女儿与伍明这种恶父断绝关系,还给她改名换姓,认下做了女儿。
“那小姑娘确实可怜,没跟着她爹享几天福,却被这般连累。”罗星河不禁唏嘘,“还有那孙阿婆,经此打击,老命还不知能撑几日?除了这事儿,还有人寻杜言秋帮忙?”
“是啊,百姓们都说,多亏杜大公子查到药圃失火,伍大娘子被烧真相,没让歹毒恶人逍遥法外。官府查没金库,赌坊受挫也是杜大公子的功劳,他们能得官府分发的好处都是拜杜大公子所赐,再加上之前杜大公子初来乍到便因于家一事立了口碑,如今百姓们对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