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到什么啊?那绣花鞋的事还不清不楚,这事情根本没完!”
罗明月焦躁的在屋中来回走了几步,“落落,要不你别嫌烦,就去跟着杜言秋?不管怎么说,他那边人多。”
“娘子,你先别急,听落落怎么说。”姜元祥起身安抚罗明月坐下。
“没事的,娘。只要我不乱跑,不会有事的。”
姜落落知道,这时不会有人真的来要她命。
毕竟盗尸者不详,杜言秋留下的那张“纸条”主人不详,他们几个还能被当做借用的“刀”,成为跑在前面的螳螂。
“明日我去牢中看望舅舅,便回凶肆。”
以探视的名义到牢中见到罗星河,姜落落才知道他的隔壁牢房中关押的便是李子义。
“舅舅,谁把你安排在这间牢房?”姜落落低声问。
这牢房是条件最差的之一。
冰冷的牢房中只有墙角那一堆发臭的干草。
挨了板子的罗星河只能趴在那堆干草上休息。
虽说板子挨的并不重,可为了让执行杖责的衙差好交代,样子总得装够。
“我啊。”罗星河撑着胳膊肘,支起上半身,“都是衙门里的人,我的这点要求,对牢头来说不算难事,无非只嘲笑几声我与张主簿置气罢了。”
“舅舅辛苦了。”姜落落把食盒推到罗星河跟前,“都是你爱吃的。”
“有句话怎么说?塞翁失马安知非福?我在外面盯不了人,在牢里盯着也一样。”罗星河翻了个身,“落落,我信你,你怀疑谁,我就咬住谁,这牢不能白呆。”
……
“可是姜姑娘?”
出了大牢,准备离开县衙时,姜落落被一个陌生的男子叫住。
这男子看起来至少二十七八岁,身形偏瘦,一袭浅紫圆领窄袖锦袍,头系同色抹额,,举手投足间略显几分贵气。
但,姜落落不认得。
见姜落落疑惑地打量自己,那男子走上前,拱手行了个礼,“在下沈崇安,不知姑娘可有印象?”
沈崇安?!
杨雄的义子。
当年与她的堂姐姜盈盈定亲之人的堂兄弟?
姜落落掩起错愕,只略显意外地福了个身,与对方回礼,“沈公子。”
“不知姜姑娘能否借一步说话?”沈崇安开门见山询问。
姜落落不解,“沈公子来衙门只为找我?”
“不是,只是偶然遇到。”沈崇安笑笑,“我替二妹来问问张主簿,她的夫君何时可下葬。”
姜落落心思跟着转了转,才明白他说的二妹应该是杨雄的次女,那她的夫君,便是其女婿冯青尧?
冯青尧案发后,官府就将他家查封,家中所有人不得随意出入。所以他的尸首被接回家中,也是迟迟不得发丧,算来已过数日。
“哦,那沈公子先忙,有什么需要去凶肆找我便是。”姜落落道。
“不瞒姑娘,义父都不愿插手,凶肆肯接冯家的生意?”沈崇安问。
“在凶肆,只有一种人,那就是:死人。”
“好,有姑娘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
“落落!”
姜落落没想到,在去凶肆的路上会碰到杜言秋。
“言秋?我还当你在城中。”
姜落落骑马迎去。
“你小舅舅的坐骑闲了,给你用?”
对面,骑在马上的杜言秋眉宇间带着浅笑。
好似一座枯山生出一抹青绿,哪怕很少,也是阳光溢出的色彩。
“嗯,他要歇几日。”
“去牢中修心养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