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伍文轩。”杜言秋抬眼紧盯马跃。
“年初的时候到同生药铺买过伤药,大概是对他大嫂的烧伤效果不怎么好,便再未来过。你为何突然问起他来?他去买药的药铺又不止我一家。”
马跃的言语中不禁带出几分不悦。
杜言秋站起身,“我只是在想,伍文轩有没有受谁教唆,跑到同生药铺去找大夫瞧心病?”
“没有!”马跃冷脸否认。
“当真没有?”
“没有!”马跃恼怒,目瞪杜言秋,“我看在你是杨鸿弟弟,明白你回到上杭的用意,才会对你有问必答,说出同生药铺的私事已不是我这个管事该做的,你若再以己之见胡乱编排,给同生药铺造谣生事,休怪我以药铺管事的身份,维护同生药铺,对你做出不利之举!”
杜言秋没有在意马跃言语中的威胁,“听说你评价我兄长是坦荡磊落,没想到你对他竟存有几分好感,在上杭还有说他好话的人。对当年的事,你是不是看到什么,或者听到了什么?”
马跃侧身转向一旁,“我对杨鸿与姜子卿最后的争执一无所知,只是以我当年所见所受,那般与姜落落说了几句而已。我不满姜子卿的霸道,姜落落又询问不止,心生厌烦,故意与她说杨鸿的好,是我一时冲动。我与杨鸿全无交情,说的话当不得真。”
“明白了,你可以走了。”杜言秋不再多问。
马跃回头看了他一眼,大步出了屋子。
杜言秋站在屋门口,瞧着马跃打开院门离去,朝那空荡荡的院子沉声道,“阁下,出来吧。”
有人从屋侧的墙边绕出,“你早就有察觉到我?”
杜言秋扫眼这名不速之客,转身回到屋中,“想必所有的话你都已听到,也该知道我这么多年早已练就了警觉。我与马跃走了那么长的路,若发现不了有尾巴跟着,还有何能耐回上杭周旋?”
“你当真是杨衡?”
那人追进屋子,拦在杜言秋面前。
杜言秋垂眼瞟向此人的左手断指,“是。你可尽快禀知杨二公子,让他重新考虑是否还要与我合作?”
“沈崇安认出你,肯定会对你不利,也就只有我家公子会帮你应付。不是公子是否与你合作,而是你此时离不开公子。”
杜言秋自然能够听出此人是想趁机帮杨雄抬高地位,在他们的交易中占据上风,“你还是先回去问问杨二公子,看他是否还敢接应我再说吧。”
“有何不敢?”此人不服。
“你可是上杭本地人?”
“是。”
“那你就很清楚十几年前小魁星姜子卿遇害案,当年可有一人当众站出为我兄长杨鸿说话?”
“杨雄残杀小魁星,死有余辜,岂会有人与凶手为伍?那便是与世人为敌。”
“那今日杨二公子若接应凶手之弟,被人知晓,会怎样?他敢与世人为敌么?你能替他回答?”
此人一时无言,沉默片刻,转身离去。
……
“我从院门缝里瞧见屋子灯亮着,知道你在。”
杜言秋一打开院门,姜落落便快步走进来。
“天都黑了,跑一天也不早点歇息。”
“你不也没睡么?”
姜落落进了屋子,拿起桌上的茶壶想倒杯水,发现是空的,“言秋,你连口水都不给自己准备?”
然后,解下自己腰间的葫芦,喝了几口凉茶。
“缸里有水。”杜言秋坐下。
“你家缸里的水都多少天了?还是阿赫大叔打的吧?”姜落落坐在杜言秋对面,“阿赫大叔这几天去哪儿了?一直都没见他。”
“我有东西落在临安,让他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