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言秋两指捏着那片布,“张主簿觉得这块布是从哪里剪下的?”
张州珉接过那块布端详,“布料轻薄柔软,摸着微凉,像是不错的蚕丝质地,又是粉色,大概是为女子做夏衣的布料?”
“我也认同张主簿的话。不过,若做此手脚只为藏一块普通布料实在说不过去。”
“没错,这块布的来历定不一般。”张州珉将布块还给杜言秋。
杜言秋拉开桌子抽屉,从里面翻了张纸,将布块小心包起,塞入袖中,“等见到落落,我问问她,或者直接去找姜家人问问。”
“姜家人?”
张州珉心底一颤,轻轻抬手,指指杜言秋的衣袖,“杜大人之意——”
马跃也是色变,不可思议地盯着杜言秋。
“只是猜想。最近上杭的这些事中,与女子有关,又很特别的,似乎只有姜家人。”
杜言秋没有把话说的太明白。
但在场之人都清楚,他指的就是姜盈盈!
前有姜盈盈穿走的绣花鞋出现在邓知县的脚上,此时,她的衣衫布料出现,似乎……也能想得出。
“你二人,随我去刘家。”
杜言秋没再理会陷入惊愕之中的张州珉,叫了两个衙差与他去刘通家。
“杜大人,那东西真是姜家人的吗?”
其中一个衙差便是从刘家赶来报信的那个,另一个是姜平,问话的便是姜平。
“那你先去落落家跑一趟,问问姜家婶子,当年姜盈盈下葬时穿的什么颜色的衣衫。”杜言秋道。
“好,卑职这就去。”
姜平也急着想知道答案,调转马头向姜家奔去。
刘家离药铺不算远,骑马也就是一溜烟的工夫。
“杜大人!”
段义正留在刘家协助刘夫人一起查刘通中毒一事。
“怎么样?可有眉目?”杜言秋站在刘家院中,四面环视。
“已将刘掌柜今日单独吃的东西都查了一遍,并未发现异常。”
刘夫人哭哭啼啼地从屋中走出,“杜大人,您可要为我相公做主啊!”
“刘掌柜此时如何?”
杜言秋向那屋中走。
刘夫人一边引路,一边哭道,“幸好并非烈毒,催吐后看起来好了不少,但不知是否有后遗?”
“你没有为刘掌柜详细查看?既然是一般的毒,你身为谭大夫的女儿,对医药也是从小耳濡目染,也该会解。”
刘夫人抬袖擦了擦眼泪,“杜大人有所不知。我谭家几世规矩,家业传儿不传女。我虽在谭家长大,并无学医机会。对医药所知,也仅是一些头疼脑热的皮毛。”
“所以,谭家的医术只有你那朝中做太医的兄弟所得?”
“是的。我家相公虽说开间药铺,可他的医术也是一般,还不如铺子里请的那些大夫。”
“医术一般,哄人的能耐可是不小啊!”
杜言秋来到刘掌柜的床前。
刘夫人惊问,“杜大人此言何意?”
“刘夫人若不知,可问问你家相公。”
杜言秋垂眸打量刘掌柜。
面色苍白,双目虚合,呼吸重而缓。
刘掌柜听到杜言秋的声音,尽力睁开眼睛。
“相公,这位就是杜言秋杜大人。”刘夫人上前介绍。
“杜……杜大人……”
刘掌柜挣扎着起身。
杜言秋也不客气,伸手将他拉起来。
刘掌柜气喘吁吁地坐起,为防体力不支,刘夫人给他后背垫高,好让他抵靠一些。
“虽说医药不分家,但刘家祖上以‘药’为重,对医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