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
而对于老人家刚说完的这番话,叶漓却像是抓住了什么重要信息,忙道:“天天有不一样的人来这边?是两个月以前吗?”
没有意料的话,不过看叶漓的模样,却也来不及询问一下。老人家迟疑了片刻,似乎在回忆:“……对,人挺多的。不过是分开的,不知是否属于同一批。如若将他们分到一起,大概有一百往上。”
一百……
他们这次来的人,就是一百多。
叶漓能凭借雨雾林的那些看似七零八落,实则位置丝毫不差的阵眼,判断出沈雾年究竟是以此想做什么。
或许是早些年的认知,导致他对这个世界,或者人,都有一个基本的轮廓。可自打恢复记忆以后,他再将自己的视线放在这些人身上,却又出现了另一种的层面。
觉得他们不屑一顾。
认为他们无畏无知。
一副好似自己活在这个世上,天下便理所应当的是自己的错觉。
肆无忌惮的买卖,豪言壮语般评判。
整天一副全世界都欠了他的模样,恨所有人,怨所有人。就好像自己路边磕巴一下,都是远隔千里之外的任何一个认识或不认识的人嘴里诅咒导致。
没来到这里之前,叶漓曾经一度对这些情绪纠结,多愁善感的人类而嗤之以鼻。
继续阅读
可为人是犹豫不决的。
就连叶漓成为人之后,常常神情淡然的望着云山落霞,观着百川渠水汇聚一堂,万千飞鸟长途南下,只为找到栖身之所。
他有时想想这一桩桩事件的前后因果,在沈雾年手上落下的,究竟算不算罪。
叶漓不形于色,但老年人到底心细些,嘴也大胆了些,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刚刚说的那些,是怎么?这位仙人是想到什么关联的消息了?”
末了,老婆婆突然回想起了这些人一队一队的来到这里,但多数都是不能完好无损的回去,更有甚者连个消息都没有。
就比如白天见到的那两位少年,如若是平常人,恐怕当天便已经流血过多死亡了。再比如当初那零零碎碎一共一百多的人,也没有一个从她这门口返程回去过。
叶漓与严枫安并未开口,老人家沉了沉声,继续问:“雨雾林的那些事情我这老太婆也听过一些,但想着多年在这里都没事,也没当回事。可稀稀拉拉来的那些自称修仙的,不是折损过半,就是无一身还。”
“我不清楚你们一群接一群的来这边有何意义,但既已知这边危险无法跨越,却依旧让数不尽的半大孩子来这边涉险,实在不属为人师长行为。前不久与你们一同来的那些孩子,现在应该已经在里面死了很多了吧?”
老人家倒三角的眼睛颤颤的,脸上稀疏的皮层跟着下颚组织活动而抖动着。眼中斑驳水光,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看,却没有从他们身上看到任何东西。
“唉……”
她收回目光,长长的叹一声气。
“儿子死的时候,才二十,儿媳十六,孙子尚在襁褓。家里还有年近七十的老人,老伴早年上山砍柴的时候腿摔断了,根本走不了路。”
叶漓又给她的杯中添了些热茶,老人家却摆了摆手:“我是不信他们会将年过半百的老人,腿脚不便的男人与尚且襁褓,嗷嗷待哺的婴儿带出去。但那些修仙的那样说了,又怎么能不信呢?不信又什么办法呢?我没有任何能力反驳他们的说法。”
“这些年进去的那些孩子,甚至还没有我当初无故离去的儿子大。看他们稚嫩的模样,不过幼学束发之际。”
“我一个外人说这些的确不太合适,但看到这些孩子一个个的去送死,难免会觉得惆怅。”
老人家磕磕绊绊说出的话,叶漓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