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严枫安一步迈上来。他一步跨到叶漓站着的地方,用脚尖勉强够个稳定的位置。与他站在一起,严枫安一把揽过叶漓的肩膀,深深的抱住他。
他用的力气有些大,似乎要在此刻,将叶漓整个人融入他的骨血中去。
但他抱得很快,快到叶漓还来不及去张口骂娘。
严枫安放开叶漓,下到原位去。又抬起手臂,轻柔的整理叶漓被他弄乱的鬓边碎发。
叶漓推开他的手,说:“你身体的情况,我高低得问个仔细。”
“日后吧。”
“嘁。”
叶漓转头,去看落竹走到哪里。
本以为她少说也走到很远的地方,毕竟两人在这里腻歪了好半天。但没想到,一个转头,落竹一手托着罗盘,一手举着火源。她站在离他们不远处的树干上,不知看了多久。
火源橘黄色的光芒,照亮落竹此时万语千言化为沉默的脸庞。
“……”
震耳欲聋。
落竹还是尊重这个见了没几面的男人,没开口冒脏话。只是在面对叶漓时,脸上的表情都快 实物化。
叶漓知道尴尬,不敢吭声。
这种地方,两人方才的举动在落竹的视角内,就是在调-情。
根据严枫安所说的,三人一路到达了北边的陆地。
一路到北边,水面的尸体和虫子都少了很多。不过也有另一种解释,就是离岸边近,动物多。而动物多喜欢吃那种软体多蛋白的虫子,所以岸边几乎就看不见什么虫子了。
刚跳到陆地上,就迎面遇到一个前来此处采药的普通人。
那人原本蹲在一棵大树边,一边挖着草药,一边小心翼翼的提防周围的动静。见来人,还以为又是妖物,吓得险些瞥了手上好不容易采到的药材。
“……你们,你们看着不像是来采药的。”
那人从树后探出头,见三人容貌,又打量好一会儿,才明显松了一口气。
但这种地方,人可能比妖物还不如。
所以即使松了一口气,他还是缩着半个肩膀,手虚虚的拿着草药的篮子,似乎准备随时跑路。
落竹拿着火源靠近,他被吓得又往树后躲。
当光源照到男人的脸上,他们才看见男人那像是被烈火灼烧过。狰狞的面貌,眼部下三白,嘴角往两边耷拉。老鼠大的眼睛滴溜溜在三人身上转来转去,看起来似个喜偷奸耍滑之辈。
落竹撇撇嘴,说:“这地界这样邪性,你还来采药?”
“老人下不了地,老婆没了,儿子残了。指望我一个人,家里实在困难。听闻这西北的深坑里有药材,城里的达官显贵和那些个修仙的,都愿意花大价钱买,就来看看。”
他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又极为窘迫的擦着自己身上肮脏的衣服。看他衣服脏的程度,不知在这片区域徘徊多长时间,才采到篮子里那两株还没指头长的药材。
叶漓走近一些,离近些,才发现自己方才看到的下三白只是脸部畸形形成的视觉差。
叶漓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摸了摸鼻尖。他又往前迈出两步,对男人说:“我们来找人的,你认识一位身着红裙,端庄大方的姑娘从这边路过过吗?”
男人闻言,眼睛一亮,忙点头应声说:“记得记得,她还帮我采了这两株草药,不然就凭我怎么可能在这里采到东西。话说那真是凶险,刚才要不是那姑娘出手相助,我恐怕就要命丧那可怖的凶兽之口……”
落竹立马打断他准备说下去的长篇大论,言简意赅道:“那她现在去哪个方向了?”
他想了想,指着一个大致的方位,迷迷瞪瞪的说:“我方才从那边过来的,之前遇到的那个姑娘,她往我反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