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不一样,又说不上哪里不一样。
被周围的人故意欺负这么久,她抬起头,脸上没有半点屈辱做派。感觉到叶漓缓步走过来,她抬起头,还似有若无的勾起嘴角。
叶漓盯着她有些发红的瞳孔,周身的气质明显与先前那个温柔恬静的姜初不一样。
看来严枫安没骗自己,这小姑娘真被夺舍了。
叶漓瞟了眼旁边用异样眼神看着他的人们,脸上没什么表情,转向姜初道:“你不起来吗?”
就说这句话的功夫,她后面走过去的一个男人又一次精准无误的踩住了她撑在地面的手掌,临走,还磨了两下。
姜初侧对叶漓的方向,半倚着身子。
见叶漓在她面前站定,并没有第一时间选择去查看自己手掌处伤势,而是将被碾的手掌对着叶漓的方向高高举起。
她扬起苍白的小脸,脸颊周围凌乱的发丝,如初雨桃花般娇嫩,双目含泪的示弱。
姜初半边的外袍,随着她的这一番动作掉落至手臂的位置。外袍散落至地,露出单薄的里衣,可见眼前女子羸弱无力的身躯。
但她貌似并不着急将衣服拉起来,而是继续保持动作,歪头准备欣赏叶漓接下来的反应。
这一连贯,加上她精心准备的动作神情,在叶漓的视角看起来好不可怜。
可叶漓不是个正常的。
他低低瞥了眼她高高抬起的手掌心,发现纤细的关节处已经被碾得见了血,细小的石粒嵌入肉缝里,与血液染成一体。
看一眼便收回视线,他站在那里头没低,腰没弯,只是淡淡开口:
“先起来吧。”
许是没料到叶漓这样冷淡,姜初撇撇嘴,挤开那些过路压在都快要压在她身上的男人。
但事实上也不用多用力挤,因为在她即将碰到他们,他们宛如避瘟神一样避开。原本这片喧闹的人群,瞬间从叶漓他们这个位置空出一大块区域。
两人没有选择留在丰都,而是出城去了十里外的一个小河边。
说是小河,其实就是一条很窄的小溪。
小溪的水质清冽,可见底部的水草和在水中灵活游动的鱼儿。
河岸两旁生出鲜艳夺目的鸢尾花,绵延至视线的尽头。冷冽的寒风一遍遍的席卷层层叠加的叶片,孤零零的花朵在寒风中开得依旧热烈。
按理来说,根据鸢尾的开花周期,这样的冬日,它们本不会绽放花瓣。
叶漓先前看见这些花可能还有想要摘下来的心情,但知晓他们可能出现的原因,立马遏制了自己的这种想法。
姜初倒是自来熟,一路上过来摘了有一怀抱,怀里两只手都要拿不住,却还要费劲弯腰去摘。
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叶漓几次回头都欲言又止,后面就懒得管她了。
到地方,叶漓找了块凸起的石头,坐下去。
“姜初怎么死的。”
他开口。
旁边的姜初好似没心没肺,她直接了当的坐在地上。随后将自己方才摘下的花朵一股脑放在河边,然后弯腰编了起来。
她摇头晃脑,哼着歌,唱着曲。
她嘴里唱的是当时叶漓在天空上方,听见的那首神秘古老的歌谣。
歌词是听不懂的古语,两句音调之间伴随着鼻音与绕腔,似是来自遥远地域的哼唱。
一个节拍唱罢,她开口:“上吊死的。谁知晓她想些什么,那天之后便自尽了断,我就鸠占鹊巢了呗。”
说完,继续哼唱。
叶漓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她毫无顾忌的坐在地上。手上的动作不停,指尖灵活的将那些带着根茎的鸢尾,一朵朵的编成人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