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个个在呼呼入睡,只有三个人打盹,不时看他们一眼,董成虎心跳加快,时间宝贵,拿出麻药背身在几个孝帽上倒了一圈。 与校尉一起到三人身边,他们倒也没有拒绝,准备拿过孝帽戴头上。 三人齐齐出手捂嘴鼻,他们吸气准备大骂,头一低只发出两声重重的鼻息。 董成虎暗吼侥幸,三人分开,举着孝帽到睡熟的每个人身前,凑到鼻子下,默念五个数快速离开,始终保持恭敬胆怯的模样,避免有人惊醒大吼。 强效麻醉药只需要一口气就会迷糊,就算没晕,也发不出任何声响,再闻两口必晕。 第一遍完成,接下来就简单了,董成虎轻松在每个人嘴上捂了一下,继续深度麻醉。 除了嫡次孙轻微麻醉,其他人无声无息,董成虎又拿出毒药,让校尉掰开每个人的嘴,直接倒喉咙里几滴。 做完一切,已经有人抽搐了,绝对活不了,他们原路退回。 看到偏殿有灵堂剩下的白布,去收拾起来,一人捧着一堆快速离开,甬道中小跑回到奉承司。 把白布搭在窗帘上,守卫尸体放到窗边,扔掉麻衣,点燃白布和窗布,关门快速到榆树边,跳墙头落到外边,失足狂奔。 很快回到官驿,董成虎倒两口气,沈藩直系是不是全在灵堂不知道,反正做完了,师弟不愧是星象师的命格,如此大事,竟这般顺利。 远处传来救火的呼喊声,董成虎立刻大叫,“精神点,到外面守着不要乱跑,等王府自己救火。” 大厅打盹的校尉立刻起身,齐齐出门,与轮值的校尉一起看着王府突然出现的熊熊大火。 二楼客房的几位老头披衣出门,怔怔望着王府,个个神色复杂。 现在刚过亥时,还不到后半夜,众人也睡不着了,奉承司火还未灭,王府突然到处是惊恐的大叫,“刺客…殿下…死了…” 楼上的人听的清楚,韩爌侧耳倾听,着急对着院内的校尉中气十足怒吼,“安静!” “灵堂…中毒…十五位殿下…” 隐约的吼叫还是不清晰,王府到处是火光,有的是火把,有的显然是挂出去的白布被来来去去的火把点燃了。 程启南对院中董成虎大叫,“叫人去帮忙!” 董成虎为难了,“老大人,我们是校尉,是钦差随军,除非地方官府求救。” 程启南噔噔噔下楼,一把甩开拉他的魏光绪,向知府衙门跑去。 刚跑出门口,就被大批衙役和执役堵了回来,他们比官驿的人更急,刚才不过是在召集人手、拿救火工具。 程启南看到知府和知县都大步通过官驿,执役拿着水龙,又退了回来, 董成虎来到官驿二楼,差点乐疯,奉承司火不大,灵堂所在的存心殿却是熊熊大火,那里全是从殿顶垂下来的白幡,燃烧起来肯定快。 韩爌与冯铨对视一眼,内心齐齐给出一致判断,沈王被反噬了,他们与外部势力有勾搭,想杀朱迥洪撇清关系不行,对方掀桌子了。 不仅是他,程启南、魏光绪、孙传庭等个个认为这是反贼手段,为的是拖住钦差的剿匪大军。 子时三刻。 存心殿没得救了,王府到处是人,他们全部在护着后院,显然沈王害怕贼子趁乱杀入后院,已经放弃对主殿的灭火行为,奉承司的火则慢慢熄了。 “老大人,老大人救命啊!” 潞安府知府孙膛突然穿着孝服嚎啕大哭来到官驿,进门就下跪,对着二楼连连磕头,“老大人,天塌了,该死的流贼…” 他这是对着程启南嚎哭呢,韩爌在晋东南可没什么影响力。 程启南急急从二楼下来,“孙大人,说清楚怎么回事。” “王…王府六位郡王遇刺,还有七位直系后代,他们全薨了…只有嫡次孙朱迥江幸免,他的儿子也死了。 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