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泰把文人的贱性体现的淋漓尽致。
陆天明为何要这么对待李建泰,老曹不得而知,反正尚方剑脖子一放,比任何话都好使。
寅时天色刚亮,李建泰就招呼上千人送粮食。
由他的弟弟带队,而他自己则忘掉孝期这种事,笑吟吟等着跟随陆天明动身。
陆天明休息两个时辰,一句话都没说,睁眼快速吃口饭,与曹文诏继续带着两千人奔马。
曹文耀带一千人去了浮山,半路上不停超越跑步的执役,有人拖拖拉拉顺手就斩了。
路过府城陆天明也没有去,曹变蛟又带领一千人去往正东方向。
下午未时,陆天明与曹文诏已经来到岳阳县。
洪洞和赵城距离不过五十里,两县的执役已经到了。
留守驿道士兵说曹鼎蛟带骑军入山一天,陆天明松了一口气,令本地胥吏带路,一群人到县城东边三十里的分水岭驻守。
流贼从大山里跑出来两天,此时此刻,骑军已经把西边堵死了。
西边与东边人更多,高迎祥出不出来都不重要。
陆天明登上分水岭山顶,望远镜转一圈,河谷两岸的大山连绵不绝,沟壑纵横。
往南看去,大山背面的松树林遮天蔽日。
往北看去,大山阳坡的灌木的灌木、荒草、山果树与大地一样的土黄色,风一吹好似整座山都在摇晃。
太岳山南麓特有的奇景,北松南灌,茂密的植被超乎想象。
这里已经是制高点,风很大,陆天明看了半天也找不到人烟痕迹。
身后吭哧吭哧上来一群属官,岳阳县令拱手快速禀告,“钦差大人,下官昨日已经派人询问过近日入山的猎户,他们没发现什么异常。”
陆天明放下望远镜,回头扫了一眼这个中年官员,淡淡问道,“猎户入山一般走多远?”
“五六十里左右。”
“嗯?到沁河了吗?”
县令还未回答,一旁闲着无聊的李建泰解释,“早着呢,愚兄以前来过这里,还到过沁源,看着距离沁河六七十里,走山路翻一倍还多,五六十里其实也就翻越了三座山梁,顶多一半路,再远他们就迷路了。”
县令拱拱手,“李大人说的是,距离沁河的确很远,大概走了一半路。”
陆天明没有再问,又拿起望远镜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东南方向,看一会放下望远镜揉揉眼,再次拿起观望。
山梁有人。
人还不少。
上面有树,不容易看清,但的确有很多人在观望这里。
“曹文诏!曹文诏!”
陆天明大吼两声,副将柳国镇从山腰跑上来,“大人,将军到里面探路去了。”
陆天明把望远镜递给他,指一指东南方向的山头,“你来看看,老子眼花了。”
柳国镇拿起望远镜看了两眼,立刻伸长脖子,“大人,的确是有人,人还不少,在山梁的树林里。”
“马上下去带二百人追上曹文诏,多带弓箭手,从山梁摸过去,安全为重,不必刻意隐藏。”
三十里外的山梁,高迎祥站在松树下,身旁是刘哲、马守应、郝摇旗。
他的眼神非常好,就算相隔三个山头,依旧看出那是陆天明。
因为整个山西也没有十个蟒袍,愿意上山到前线的就一个人。
陆天明是钦差,他不想穿也不行,绯红色的蟒袍非常显眼。
义军原本准备今晚抵达岳阳县城边缘,休息一晚,明早一鼓作气攻城。
显然泡汤了。
高迎祥依旧是他万年不变的神色,脑子却在飞速旋转。
老子没跟陆天明耍心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