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是陈璟，就是莫如怜，或者是他们两个人。

因为万俟宸的蛊毒经常会发作，东方靖便主动提出，前去陈国替他们寻找母蛊，因为这双生蛊只能先除去母蛊。

他们在回鸾镇焦急的等着，可等来的却不是什么好消息。

万俟宸也在暗中联系了他的势力，在得到千金楼东方靖等若入陈璟的陷阱时，他在书房的窗边站了很久。

书房窗外是一条清溪，夜里的月光星光落在水中，从这里看去，便是一条发着光的溪流延伸至远方……

直到秦九走到他身边，他也没回头。

秦九朝着窗外看了一眼，这才看向他，“你有心事？”

万俟宸微微侧过身来看她。

他眼底清晰地映着窗外的星月华影，衬在他漆黑的眼底，秦九便觉得好像看到了一片落满星辉的夜空。ii

可他的面容紧绷，唇线紧抿，神色看来并不轻松。

他垂在身侧的左手捏着一张信笺，捏得紧紧得，骨节都发了白。

秦九的目光在他的手上落了落，眸色轻闪，直觉这消息同自己，或者同千金楼有关。

她沉凝一瞬，重新抬眸，看着他的眼睛笑了笑，“你怎么了，不高兴了？”

她的笑很浅，语气有几分心翼翼的试探。

万俟宸看着她的笑颜，心底却升不出喜悦。

这几月和她在一起，非但没有让他觉得安心，反倒是夜夜在梦中见到她死在自己怀中的模样。

与他而言，前世的一切是不能摆脱的魔魇，让他心翼翼如履薄冰。

ii

他在她面前，从来不自信。

他不信她对他的感情能深过对亲人和朋友的在意，他很清楚，若是告诉她这消息，她必定会毫不犹豫的前往陈国。

哪怕，他们都看得出这不过是陈璟设下的局。

而他其实已经知道母蛊所在，就在莫如怜体内。

莫如怜本就是他远房表妹，上辈子她一直在大楚，而这辈子她为什么会在陈国万俟宸不知道，也从来不在意，却不想会着了她的道。

在得知母蛊就在莫如怜体内时，他就让人去寻找解决双生蛊的办法了。

可还没来得及找到，东方靖就出了事。

若秦九当真就这般再次离开他，他又情何以堪？

可前世的那些画面不断朝他脑海中涌，他想，若是他不告诉她，若陈璟当真杀了东方靖他们，她必定会怨怪他。

杂乱的思绪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他的心脏，让他窒息。

万俟宸闭了闭眼，抬手，将几乎被他揉碎的信笺递给了秦九。

秦九早就料到这信的内容同她有关，可看到时，还是止不住后背发寒。

其实她也知道陈璟是故意的，他在逼她回去，用这种卑劣的方式。

她可以选择无视，可她却不知道，若是她不回去，陈璟会不会真的杀了东方靖他们？

秦九看着信，没有出声。

万俟宸看着她，也没有出声。

许久，秦九才勾了下唇角，弧度苦涩，她抬眸看向万俟宸，“阿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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