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上，中途看到不少明显是被齐云仙杀死的人的痕迹，他们一点儿都不隐藏昊天剑功法造成的圆环，可见也根本不怕别人找上门来。

观笃每遇见一位死者，都要上前念叨往生咒，面色也阴晴不定，心情十分不好：“杀人取乐，他们这是来这儿练手了，根本不是为了什么秘宝。”

要为了秘宝，以这群人的实力，绝对是进入秘境中能排的进最顶级的团体，竞争力相当大。

可却根本不去山顶竞争，只在山道找落单的欺负。

温东阳的将手中残余的晶粉洒到空中，晶粉还未落地就消散于空气中，他随口回道：“其实也合理，我们苍茫城的考核制度，会让几乎每一位进入内门的弟子手上都沾了血，带一股子狠劲。不过其他宗门，可能相当数量的一批修士一直到死，都没真正杀过一个人。所以齐云仙那几个人看到机会，进来体验一下，其实我能理解他们。”

能进齐云仙的，都是天之骄子，哪怕最弱的那位师弟扔燕北，也比铁门山的天骄李窗要强出一线。

这种人物，没杀过人怎么行？

这是温东阳自己对杀生的理解，余影书不支持，也不反对，只是单纯对齐云仙的行为做出点评：“他们这种乱杀的行为肯定是不对的。”

要杀人练手，找惹过自己的去欺负啊，看看自己，都是被动反击。

主动找别人麻烦，算什么本事。

说完又张开手掌，看看手心才吸收三分之一多点儿的灵石，再瞅瞅刚刚洒出灵石灰烬的老温，只能感叹天才就是天才。

天赋是与生俱来的，后天无论再怎么努力也没办法改变，就连可以调节身体各项指标属性的系统，也只能给自己增加一些悟性。

但悟性只对记忆、阅读、学习速度起作用，跟天赋是完全无关的东西。

但想到这里，少女突然往后看看，果然见到姬无命再一次遭受了天赋与实力上的双重打击。

看到咱哥们你师祖爷的能耐，是不是自惭形秽了？

但这样不行啊，还是得想办法让他树立起信心来。

余影书走过去，拍拍徒孙肩膀，摊开手掌：“你看看，我也才吸收这么多，剩下怎么还得四十分钟呢。”

所以你就别郁闷啦，咱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过法对不？

但不知道为什么，说完之后，姬无命的头低的更低了。

他声音越来越低：“师祖别安慰我了，我知道的……”

你知道什么了？余影书挠头，狐疑看了眼徒孙，又瞅瞅观笃、老温，只能灰溜溜再走回到最前列去。

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咱才多大年纪，连当师父都是甩手掌柜，实在不会教徒弟啊。

这已经够努力啦！

又转过几道山弯，一路无话，只有观笃时不时念起的往生咒，为遇见的死者超度。

直至山顶逐渐传来乱哄哄的声音。

“看来剩下的都在这儿了。”几人走过去后，余影书扒着岩壁偷瞧，做出判断。

山的顶端有个巨大的平台，上面什么样子在底下看不到，平台稍稍往下一点的山道上，聚着十几名修士与和尚，他们分成泾渭分明的两派，每派约七八人，人数差不多相等，但又似乎不是对立状态，而是还算和谐地站在一起，其中几人互相商量着什么。

温东阳眼尖，指指修士群体中的最后方：“看那里。”

有三个人躺在地上，身上有血污，而他们的身侧围着四名修士，不像是照顾，倒像是看管。

再往上看，接近山顶平台附近的石阶，能看到点点鲜血。

余影书有点难办：“啧，十多个人，不一定能护得住你们安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