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青苦笑。
“夫人,属下办事只看能力,不看背景,不堪大用之人受些磋磨,理所应当。”
他不觉得他磋磨唐卫平有什么错。
秦音,“......”
好。
唐师长跟叶师长有芥蒂,不服叶师长。
唐卫平还在叶长青手下受磋磨,至今还留在北线挪不动坑。
叶长青却已经调任湘城主营,受到大帅重用。
唐师长不记恨死他们父子才怪。
捋顺这里面的关系,秦音眉眼不禁含了丝怒意:
“叶军长,你只说唐师长刑杀军官,可没说这里面还掺杂着私人恩怨,你这样说一半瞒一半,是有意误导大帅?”
叶长青眸色凝重,抿唇正色解释道:
“夫人,唐师长在这样的时节做出这样偏激的行为,已经表露出他个人的问题,我只是就事论事,并没有要误导大帅的意思。”
“我若真的掺杂私人恩怨,就应该留在阜城营区,跟唐师长对抗到底,亲自抓住他的错处上禀大帅,以敲定他的罪行,让他付出代价。”
“而不是这样什么都不做,直接折回湘城,从这局里退出来。”
他语气稍缓,与秦音对视的眼眸清明而坦然:
“是因为我明白,处在我的位子,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也清楚,大帅和夫人更信任章谨。”
秦音无法反驳。
她缄默片刻,站起身与叶长青对峙。
“你只考虑到自己,却没想过这样说一半留一半,会引起多大的误会?”
叶长青下颚微抬,面无波澜反问:
“是误会么?”
“不管我说不说叶家和唐家的恩怨,大帅都会对唐师长的所作所为起疑,派人前去调查此事,我并没有添油加醋。”
“夫人若是说钟参谋的话,我相信清者自清。”
“就算因为胡晃的死,大帅和夫人不得不联想到钟参谋身上,他人现在不是也不在湘城么?”
“相信等他回来,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并不会有什么影响。”
秦音定定与他对视,面对他波澜不惊的清隽面孔,一时心绪复杂。
叶长青,可真是个人物。
她长到这么大,除了傅文睿,还没有另外一个人能诘问住她,堵到她说不出反驳的话。
当然,从她和傅文睿决裂后。
那人在嘴皮子上也就没赢过她了。
她眸光微烁,静了半晌,开口道。
“叶军长言之有理,但你恐怕还不明白...”
“论能力论口才,你并不比章谨和钟淮泯差,但在大帅面前,为什么你总比他们站的远。”
这句话,的确戳到了叶长青的肺管子。
他呼吸紧了一瞬,深暗眸色认真看着秦音。
“属下愚钝,还请夫人明示。”
秦音神色淡淡打量他,语调低平疏冷:
“他们替大帅办事,从来竭尽所能毫无保留。不像叶军长,会思虑再三,做事留一半,先想着保全自己。”
叶长青瞳孔缩了缩。
秦音樱唇轻牵,“大帅不需要你们舍生忘死,但你们要有鞠躬尽瘁的态度和心意,叶军长懂么?”
话落,她提脚绕过叶长青,径自朝楼梯走去。
欣赏归欣赏,她还是不喜欢叶家父子。
因为有成见,所以有关她怀疑的方向,秦音不准备直接交代他。
叶长青僵立原地,听着身后轻稳的跟鞋脚步声渐行渐远。
好半晌,他转过身回头,深暗眼眸里,已经看不到秦音的身影。
寒露立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