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服了自己,想通了个中缘由,再看印象中整个就是调皮捣蛋、桀骜不驯的孔宣,不由得也就顺眼多了。
“孔宣,汝想以师礼相持,入吾道门,拜师门下,可知吾道门为何物,追求的是何道?”
现在,孟想可不敢再把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孔宣,像一个真的小屁孩去对待了。
还有就是最重要一点,既然有心要收他入门,有些事情就必须一步步按程序去做下的。
有的他懵懵懂懂,有的他可能一无所知。
所以,孔宣懂与不懂之间,就会在孟想与他的对话之间,一方面给他普及棋道常识,灌输道法。一方面,也是由浅入深,解疑释惑,同时也是拉近双方彼此还很生疏的距离。
在洪荒,师徒之间的传承,言传身教,其中最重要的一环,就是平日里双方看似可有可无的,这种漫无目的、漫无边际的对话。
对话,不仅是师父对爱徒的洗脑式普法,更多的还是思想与道法上的理念筑基。
孔宣睁着一双滴溜溜乱转的凤眼,居然知道这番问话的轻重,一点也不敢马虎,明明懵懵懂懂,但还是歪着脑袋装模作样地想了半晌,方才摇头道
“尊者,吾知凤之一族追求的乃是凤舞九天,却不知棋之一族追求的是什么。尊者既然问了,不如就说与吾听。”
凤舞九天?
孟想忽然笑了,盯着孔宣看了半晌道
“凤舞九天,只是表象。汝母亲在半路之中,就没有给你讲解一番,凤舞九天为的是什么吗?”
孔宣这一次真的糊涂了,满眼凌乱道
“凤舞九天,就是凤舞九天,哪有什么为什么?”
孟想一伸手,出其不意地在他头上轻轻敲了一下,循循善诱道
“洪荒之大,万事万物,都有因果,皆有缘由。”
“孔宣,汝再好生想想。比如,你凤之一族为什么能展翅翱翔,却不能潜游大海。而龙之一族可以随波逐浪,却又不能像凤之一族白鸟起舞,追云逐日,尽享蓝天?”
孔宣犹如醍醐灌顶,浑身大震道
“是呀,尊者,我只看见鸟在云端、树梢上上下下,只看到鱼在湖泊、小溪游来游去,却从未去想过他们为何要这样。”
“尊者,如今教汝这一问,吾还真有些好奇起来,那鸟儿为何身上是羽毛,那鱼儿为何身上却是鳞片?鸟儿能上天却不能下海,鱼儿能入水却又不能长脚上岸!”
“这许多吾平日里看着没什么奇怪的事情,尊者一说,为什么吾细细一想,就感觉一下子全部不对了,为什么?”
为什么?
孟想只听得一阵欢喜,频频点头道
“汝这些话,说得很好,已经快要接近到吾要对你说的吾棋道的奥妙与要义之道上了。”
“不过你也不用着急,悟道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所谓朝闻道夕死可矣,说的虽是悟道法则,也是悟道中的最高境地顿悟之妙。但所有的悟道之门,悟道之途,并非就是说单凭谁的天赋和悟性,就能真的整天游手好闲,有一天突然想去悟道他就真的马上悟道了。”
“所有的得道,都是人家在你不知道的时候一点点的积累所成,所以你看到并羡慕别人成道时的辉煌与荣耀,只是你没有看见他付出时的努力和汗水。孔宣,你懂了么?”
孔宣点点头,却又摇摇头,但马上又点点头。
孟想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不知不觉,对这孔宣有了一种真切而又真实的喜爱之情。他甚至已经认定,未来在他的亲手调教下,孔宣一定会成为一个未来洪荒崭新的孔宣!
至于孔宣此时此刻的幼稚、惶惑甚至对未知事物的恐慌,都不过是他必然要经历的过程和煎熬,没有这些磨砺,他也终将成不了气候。
所以,孟想当然也就更不会去指望他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