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每日夜里莫不是在长安城里散步消食?”
“你什么意思!”王鸣谦还不曾说话,他手底下的人就急了,上前一步,右手按在刀柄之上,面色不善。
崔辩叙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只盯着王鸣谦,皮笑肉不笑:“太原王氏,不过如此。”
“崔沂,有空在这里发脾气,不如好好想想怎么破案,此案已上达天听,若再破不了案,你清河崔氏的脸面,只怕是要被人踩在脚底下碾。”
王鸣谦伸手将自己的人拦住,上前一步,和崔辩叙对视。
崔辩叙虽是大理寺少卿,可却是长得跟竹竿一样高,硬是比王鸣谦这个金吾卫的中郎将还高上半个头。
两人都是自幼习武,肩宽腰窄的,再加之皆是出自五姓七望,身上那股傲人的气质都不相上下。
从镜海仰着脑袋,目光从王鸣谦的脸上扫到崔辩叙的下巴,眼看着那眼神都快冒火星子了赶紧站出来插在他们中间做和事佬:“崔少卿,中郎将,眼下破案才是当务之急,二位暂且息怒罢!”
“哼!”傲娇的崔辩叙。
“哼!”被气到的王鸣谦。
两道鼻音响起,从镜海松了口气,背后出了一层冷汗,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这停尸房的冰块也放的太足了些。
真真是一对冤家,哪个都得罪不起!
“中郎将,城内的巡查,还望金吾卫的兄弟们,再多加上心,凶手能在金吾卫的眼皮子地下掳走这么多女子,上头追究起来,大理寺脱不了干系,金吾卫也落不着好,你说呢?”
职场老油条从镜海果断先将话头对准了王鸣谦。
王鸣谦哪里不知道他说的没错。
金吾卫的职责就相当于公安和城管的结合体,原先两县没有上报也就罢了,如今那两个废物都已经扛不住求援了,继续有女子失踪,他们金吾卫肯定头一个挨批。
“中郎将慢走。”
从镜海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这才扭头开始哄自家同僚兼上司:“崔少卿,三十六名女子失踪,城中如今人心惶惶,已经有人在传,五月自古为凶月,鬼魅邪祟降临,将那些女子给害了的说话,若是再不能破案,只怕上头不好交代。”
崔辩叙一张英气十足的俊脸,经过这些日子没日没夜的研究案子,眼下早已青黑,此时却依旧小心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册子,拿笔在上头不知写着什么:“长安、万年两县的官媒都查过了?”
凶手今天要的两个人都已经到手。
仵作的几次验尸报告都没找到什么线索,除了知道这女子的死亡时间在大约是在五月初十早上,年龄约在15至17岁,已婚,家境一般之外,并无其他发现。
那女子身上有被捆绑过的痕迹,但凶手十分狡猾,捆绑她的绳子就是她自己身上的披帛,生前也没有被人侵犯的痕迹,死因是被大力直接拧断脖子。
这个女子与其余36名女子的唯一不同之处,便是她已非处子之身。
大唐女子最晚二十之前出嫁,她们都不过十四岁左右的年纪,还没有到着急的时候。
据失踪的36户人家所言,自家女儿都只是去官媒处做了个记录,以备日后相看。
“回禀少卿,长安两县108坊,拢共27名官媒,每人手中皆掌握着4坊的男女名册,人数多,天长日久的名册也累积起来,一般只有快到年纪的,家里去官媒处登记,册子才会被翻找出来。”
崔辩叙合上小册子,想到从镜海先前推测,这是城中出了采花贼,他却是不这么认为。
什么采花贼这么牛,一天两个,也不怕腿软的走不动道?
“名册可有丢失?”
从镜海一愣,看自家少卿将小册子揣进怀里又从袖子里掏了个帕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