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下巴:“汪司直,将今日那奴仆所言之事,一五一十给李左丞说说,莫要遗漏。”
天老爷啊!
汪雷生只觉得天都要塌了,崔辩叙这厮,实在是太过记仇了吧!
这事儿知道是一回事儿,跟来了是另一回事儿,可由谁来说出口,那就更是.....
不过,这两位的官职都比自己高,汪雷生想逃逃不掉,屁股都不敢挪一下,只好不断宽慰自己,一报还一报,这事儿了了,他和崔辩叙应当算是破冰了。
这般想着,顶着巨大的压力,将早上发生的事情,一个字不漏的给说了一遍。
随着汪雷生生动、仔细、明确的讲述,李行廉的脸色越沉,这时候他已经明白崔辩叙为什么要来找自己了,涉及陛下私事,确实不能随便处置。
他黑脸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这么大的事,自己那个弟弟竟然不知道来与他说上一声,哪怕自己不来,让侄子过来,有何不可?
可眼下有外人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李行廉布满皱纹和老年斑的脸上,此时已是肃然,他冷静的沉吟了几息,随后郑重其事道:“此事事关重大,还望崔少卿暂且不要声张,本官这就立即上奏,遣人送往洛阳。”
崔辩叙这样的新臣都不会相信李世民能干出这种事儿,更何况是他?
“崔少卿,此次的事儿本官记下了,日后自当相报。”
李行廉这话确实出自真心,赵氏失踪之事,绝不可能是陛下所为,若是陛下所为,李家现在就该给赵氏风光大葬了。
既非陛下所为,那么此事是谁如此大胆?敢用李家来朝陛下身上泼脏水?
他脑子里的猜测无数,但只一条,赵氏绝不无辜。
女子出嫁从夫,赵氏既然嫁进了李家,那么无论她做了什么,李家都脱不了干系。此事若由大理寺上报,李家就绝无翻身的机会。
崔辩叙今日来,就是让他亲自上奏,由他来做此事,无论最后到底如何,起码他这边能摘出去。
因此,他对崔辩叙的感激真心实意。
长安牛马实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