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主意,先垫垫肚子再说吧。我看了一眼价格公示栏,那价位都超出市场价两倍了,真要吃饱,钱撑不住。我们吃着一张薄饼夹着一点肉沫的“饭食”,嘴干巴巴地嚼了嚼,就往下咽。心里实在难受,飘零他乡,沧桑感油然而生。
地铁里乌泱乌泱都是人,跟洪水猛兽似的。我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人海茫茫。我无法想得通,这么多人挤地铁,都往哪里涌呢?
中国人口多,那不是吹的,真是多。挤在地铁中,我们大眼瞪小眼,心累,腿疼,脚疼,恨不能赶紧折回家好好睡一觉。现在我特别怀念定西,多可爱多安静多舒缓的一座小城市,小是小点,可惬意多了,才像个生活的地方。
地铁速度很快的,人一波一波的,下去的,上来的,不时变换着脸孔,唯一不变的就是拥挤。
好不容易换了两条路线,挤出地铁,我们来到了鱼化寨。我感叹实在不容易,要不是上过几天学,就甭想从地铁站挤出来。我们在道牙子透了透气,然后准备打车去牛角村。老板说没有出租车了就坐黑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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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有个黑小伙问我们去哪,我说鱼化寨,他说走吧,商量了价钱,就坐上车了。走到半路,何国庆让黑小伙找个银行,他去取点钱。黑小伙业务娴熟,服务态度很好。
一路上可见拆迁的村庄,一条条宽阔的公路和围起来的土地,不得不说,西咸新区的发展是国家级的,放眼望去,基本格局已初现端倪。洒水车上上下下不停工作,环卫工人到处都是,科技新城,绿色新城,生态新城之标语,随处可见。
几经波折我们才找到地方,跟我预想的一样,是个工地都偏僻。到达后没顾上缓口气,老板叫我跟他出去跑业务,我们先去西咸管委会溜达了一趟,结果人家说去找上一级部门,我们又快马加鞭跑过去,结果已到了下班时间,啥事没办,只好折回工地。何国庆帮老赵几个卸车,还有一车就完了,等忙完时接近九点,我已经饥肠辘辘了。听老板的口气,他意气风发,准备在西安大干一场。老板请我们吃了一顿,有汤有肉,涨得人肚子疼了一夜,起码比饿着强。
饭毕,已经累成狗了,只想睡觉。老板带我们找宾馆,看了两家,头一家便宜是便宜,可是墙上物迹斑斑,我仔细查看了,又像男人的液体,又像女人的液体,老板就说赶紧走,嫖客婊子窝,别弄脏了甘肃人的脸。老板选了一家贵的,环境就好多了,有浴室。住定后,我美美地洗了个澡,又听老板吹了一会牛,我跟何国庆都累了,赶了一天路,需要时间恢复。
躺下后,想闺女,想她可爱的模样,没心没肺的笑;也想老婆,想她的粗暴,想她的温柔。闺女喊爸爸喊得太可爱了,发音咬字,咯嘣咯嘣很脆,像吃豆子。
时光真是个奇怪的东西,一晃啥都变了,没变的是我还在开塔吊。我不认为我是个老成持重的青年人,我还觉得自己是个孩子呢!老婆时常骂我不负责任,估计我还没认识到自己该担负的责任,一味想着自己的前途。一个对未来还抱有某种幻想的人是天真的,而这种天真在现实生活中就显得可笑了。
唉,总算是要分开一段时间了,今年跟老婆在体育公园工地干了几个月,闹了很多矛盾,提离婚不知道提了多少次。贫贱夫妻百事哀,我是深有体会啊!
不敢想,不敢深想,人一辈子活着,真的不容易。如今客行他乡,寂寞,孤独,恐惧,更显得生活不易,几近绝望的感觉。
天亮后,我们分工办事,途中遇到了一个开黑车的老头,姓薛,之后跟老头建立了长久的合作关系,他成了老板的专职司机。我继续跟着老板到处跑,给塔吊办资料。我们外省的设备到当地需要复杂的手续,我们东奔西跑,总算摸清了门路。外地的资料本地不认可,需要办理本地资质,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