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在街口站了一会。何国庆想理头发,我将他带到上次我去的那家,是母女俩开的店,女儿给顾客洗头,妈负责剪发。我记得第一次去理发时,小姑娘轻柔的手法差点让我笑出来了,手指绵软,没有一点力气,害怕把顾客的头弄疼似的,小心翼翼的。看女孩年纪,真的很小,我想不通为何早早就辍学了。好几次我都想问问为啥不上学了,又觉得太突兀了,就没好意思问。谁的人生又是清清楚楚的呢?说不定其中就有不得已的苦衷哩。不过这么小的娃娃不上学真的可惜了,以后的社会还不知道怎样发展呢,不读书真的不行。
这家店,店面不大,收拾得还算干净敞亮,靠着公路边,也在镇子边缘。她们是河南人。我不善交谈,在整个剪头的过程中,只简短地聊过几句。小女孩的声音很甜、很嫩,她妈就显得有点五大三粗的样子。其实人也说不上粗,只是说话粗野了些,说实话,她妈还挺好看的。
我跟何国庆走进门,女孩妈妈对我咧嘴一笑。柜台后边坐着一个男人,收拾得挺利落,估计是她老公,不论神情,还是体貌,还是言语,都表现出他是一家之主的特征。我在靠背椅上坐下,捣鼓着手机,一句话没说,偶尔抬眼看看小女孩给何国庆洗头的手法,跟上次一样,依然轻柔,谨小慎微。
等剪完头出来,何国庆笑眯眯地似有话要说。我知道他想说啥,果不其然,他说了那个女孩洗头的手法怎么奇怪了,感觉跟个孩子闹着玩儿似的。我们都感叹这小女孩应该在校园更合适,这个花花世界,还不适合她,真的。
饥饿的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