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李,一个女人,一个男人,整个工地似乎就剩这么几个人了。我问他们收拾好了没有,何二跟席强说:“就等你们二位师傅了。”
我们上去帮忙搬东西,他们带的东西实在很多,幸亏何二的车没打着火,不然开上来也只能干瞪眼。他们不知道从哪搞来了两大摞地胶塑料,一辆自行车,再加上铺盖卷,衣服和各种生活用具,一辆七座面包车挤得满满当当的,差点就装不下了。张平也将宿舍里被工人丢弃的床铺随便卷了几床,说是拉回家可以用。
工人都走了,一栋栋高楼显得寂寞孤独,远处连绵起伏的丘陵时隐时现,冷冽的西北风呼呼地吹着,天空上,飞机像大鸟一样时不时飞来飞去,轰隆声响彻云霄。
九月份,我在这里干了几天,还差点开翻了一台百米高塔,吓得我心惊胆寒,幸亏我反应比较快,快速爬下了塔吊。其实,我明白,假如那天塔吊翻了,我不可能爬下塔吊的,塔吊要翻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当时我教训了那个有头无脑的小伙子,他还跟我戗,一脸无知到可怜恨的样子。当天晚上我决定再不干这行了,我要改行,他妈的干啥不是干?第二天,不论老板如何劝说,我都决定回家。我真想改行,干了十年塔吊,实在没任何意义。回家后,缓了一天,老板就叫我在定西给塔吊除锈喷漆,干了几天,然后就去了西安。
我们装好车后准备出发。小李说,他先不回,等老板给了钱他就回,回家也没事干。他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未婚,也没找到女朋友,听说他在兰州和平镇买了套房子,如今也是债台高筑。我们向他挥手告别,不知道此次一别,还有没有再见的机会。
人们都向着幸福努力,可越努力越迷惘,不知是何缘故。但愿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幸福的方式。
饥饿的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