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警察见状,立刻拿着铁锨开挖。
最后挖了差不多一米的地方,发现了一些黑色的像是草木灰的一样的泥土。
在那些泥土里,还有一些像是蚂蚁似的黑色的种子。
缉毒警察只看了一眼就告诉我们,说这是罂粟籽。
想必是贺工当初焚烧掩埋他种下的罂粟花的时候没有注意,没烧干净就掩埋了。
没想到草木灰吸干了土壤里的水分,给罂粟籽营造出了一种干燥的环境,倒是将它们保存下来了。
师父看着警察手里的铁锨,不由得想起了那天老夏将贺工拍倒在地的那一把。
他突然明白过来,说怪不得鲁一鸣要冒着被人发现操纵行尸的风险也要去提点老夏呢。
原来这地下掩埋着贺工犯罪的证据!
师父刚才的猜测算是得到了印证。
可贺工到底为什么这么多戏?干嘛要折腾人家鲁晖呢?
他们都不是一个村子的,能有多大仇?
师父看向老夏,问他认不认识鲁晖。
老夏说村里差不多岁数的老人都认识,要不然贺工去世后,他们家里人也不会去隔壁村找鲁一鸣做假肢了。
鲁家的木工活有口皆碑,鲁晖还参与过梁思成的古建筑修复项目。
文警官是京城二代圈儿里的人,听老夏这么一说突然想起来,之前的确听爷爷说过这个项目。
当时由于这个项目里需要修复的建筑规模太大,所以请了京城内外很多会木工的师傅进京了。
师父问老夏贺工去没去。
老夏恍然大悟,摇了摇头,说没去。
师父说你确定么?那可是至少十年前的事情了。
老夏指了指贺工四面院墙上的神兽,说那会儿贺工正在修这脊兽,有那嘴欠的还冷嘲热讽,说贺工啊,您这手艺不去京城修文物真是可惜了。怎么人家梁校长没请你啊?
那人是村里有名的泼皮无赖,当时贺工没理他。
可没过几天,那无赖就因为醉酒,栽进了地头的垄沟里,被电死了。
据说,当时他的嘴刚好含着一截儿电线,舌头都给烧焦了。
那个时候,村里就有人传是贺工为了泄愤,给那泼皮下了厌胜之术,将他给害死了。
这件事当时也惊动了警察,他作为当时泼皮挑衅的围观群众,也被叫去问话了。
所以这事儿记得相当清楚。
那这样的话,贺工的一腔怨愤便找到了源头。
原来都是因为嫉妒。
但若真的怨恨,为何不一下子直接将鲁晖撞死,为什么还要送他去医院,为什么还要给他止疼药吃?
文警官说,因为要偷师呗。
五年的时间,将鲁晖的本事学到手,等他油尽灯枯,那乳臭未干的鲁一鸣,就不足为惧了。
恐怕,就是从贺家的木工生意日渐红火的那一刻,鲁家父子便猜到事情的真相了。
也是从那一刻起,父子俩生出了复仇的心思。
鲁一鸣将还未咽气的父亲封入了棺材,将父亲的怨气养在棺中,以待复仇时使用。
但也正是这样,才无意中给棺材菌的生长提供了条件。
文警官说,如果猜测是真的,那这父子俩怎么能算到贺工有一天会出车祸,需要他们来做假肢呢?
师父看向文警官,说谁告诉你贺工是出车祸死的?
文警官一愣,说不是您昨儿告诉我的么……
我师父看向老夏,说我是听你说的,你又是听谁说的?
老夏说他听村里人说的。
当时贺工被拉回来以后,两个假肢都装上了。
过来帮忙入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