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太中大夫田蚡与淮南王二人见太子刘彻来送,二人面面相觑着实不敢当,毕竟太子刘彻乃是一国的储君,汉景帝让太子刘彻来送自己这可是天大的脸面。 走在太子刘彻身后的淮南王刘安谦卑地说道:“太子殿下,微臣怎敢当....”心里却酸不拉几起来,都是高祖血脉,而自己现在不能走在太子刘彻的前面,这可是君臣的礼节。 太子刘彻来到了永寿殿的大殿口,站在外面等候多时的甄内侍立马跟在其身后,小心地拍了一下太子刘彻身上的灰尘,道:“太子殿下,这是回宫,还是....” “不急,先送一下淮南王...”说完之后,太子刘彻便伸出右手示意道,甄内侍一看心领神会地来到太中大夫田蚡的身后,使唤着几位小宦官往后退十米远。 淮南王刘安扭头一看,心里甚是疑惑起来,难道太子刘彻这是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吗?还是说陛下交待了什么话给到太子,眼下太子刘彻要转告自己。秉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淮南王刘安默默不语,等着太子刘彻先说出话来,如此自己也好应对。 此时四周的空气都十分地寂静,为了打破此刻的尴尬,太中大夫田蚡面带微笑地说道:“太子殿下,淮南王出宫的路要走掉一半了....不知道太子殿下对于长安街踩踏之事,有何感想?” 太子刘彻一眼望不尽宫中的尽头,若有所思地对答道:“本宫着实佩服淮南王的沉着隐忍....若是换着他人,想必今日在太后的病榻前,定会说出救子心切的话。皇叔却没有,只是提着刘陵的事情....这也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事情....父皇、母后和太后都是十分地意外....”心里不由地高看一看这个淮南王刘安,常人就是借机向太后求情,从而达到目的,让太后施压于父皇的身上,而这个淮南王刘安却只字不提,完全忽视了这件水深火热的事情。 “太子殿下,太后凤体欠安,陛下宵衣旰食...为了那个孽障,微臣着实没有脸面向太后求情,微臣也不想陛下左右为难,微臣更不敢让皇后出头说好话....吃一亏长一智,微臣想了想,这个孽障吃下这个亏,才会长了记性....想必日后定不敢胡作非为,做事冲动莽撞....”淮南王刘安惴惴不安地说出自己的想法,眼下也只能讲出这样的话来,毕竟现在都是在互相试探对方的底线。 太中大夫田蚡紧接着说道:“太子殿下,可怜淮南王的良苦用心...适才在宣德殿内丞相提出削地五县....微臣不知是丞相一时的想法,还是深思熟虑后才....?”心里想到的是,眼下的话还不能涉及到陛下,刚才朝堂议事时,陛下自始至终就是把问题抛给他人,并未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听出太中大夫田蚡的玄外之意,太子刘彻直接点题道:“丞相的话,不会无缘无故地在宣德殿里当着满朝文武百官讲出来,想必这里面定有深沉的含义....若是想救出世子刘迁,皇叔得要拿出十成的诚意来.....佛魔就在一念之间,望皇叔慎重...” 说完这句话后,太子刘彻便转身离开,留下淮南王刘安在清风中,太中大夫田蚡赶紧伸出右手碰了一下淮南王刘安的胳膊,提醒道:“恭送太子殿下.....” “恭送太子殿下....”这才反应过来的淮南王刘安垂首恭敬地说道,心里想到的是,都是刘姓,却君臣有别,而眼下为了这个孽障,在这对父子面前,自己不得不卑躬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