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觉得俺们心不诚,把个刚闹了死人的院子给他,心里不舒服。再说了这还有两个麻烦。一个是刚生了这么大的事,公安局那边还把院子封着呢,再一个王老棍回来,家被人占了,总得有个说法吧。”
“呸,王老棍那个咽气儿连个打棚烧香都没有的外来老骨碌杆子,你还怕他?”
包玉芹上来就扯陶大年。
陶大年赶忙往后躲,“哎,哎,别扯吧,这么多人呢。”
我示意包玉芹不要动手,说:“陶支书,我表个态啊。我来金城本就是想找个地方开张立业,靠自己这身本事讨口饭吃。当初来这儿,就是看中了这个院子。死没死过人,不要紧,我什么身份,还会怕这个?公安那边,我保准今天他们就能把封撤了。至于你们说的王老棍,我也不占他便宜,这房子算我租的,他真要回来,我把租金给他,但这一年期不能动,行,咱们现在就开始,不行,也让老婶儿尽快找本地先生来救人,再耽误一会儿,走了魂儿可就救不回来了!”
陶大年背着手,拧着眉,在那琢磨。
包玉芹不干了,又来扯他,“老陶,你特么倒是放个屁啊,又不是让你收农业税呢,装个老别眼样儿咋唬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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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扯,别扯,那就这么着。”老陶无可奈何,只好对那几个村委会的老头说,“就这么办吧,大伙都来做个见证。”
支书在村里基本上都是熊瞎子打立正,一手遮天,他既然同意了,别人也都没意见。
于是陶大年就对围观的众人把事情一讲,就安排给我张罗开张庆祝。
事急就章,只能因陋就简,买上两挂鞭炮,点了扔在王老棍门口噼啪一炸,找来大开纸和笔墨,我亲笔写了招牌名,往硬木板上一糊,拿铁丝绑到院门架子上。
三脉堂。
看到这三个大字,一直看热闹不出声的老曹便抢先喝了一声“好字”。
我虽然没上过学,但跟妙姐学的东西一点也不少,这字也是正经临褚遂良雁塔圣教序练出来的,讲究的就是个端庄规整,刚劲有力,相当适合写匾碑文字。
有这笔好字撑着,哪怕招牌简陋了些,但挂在门上,也就有了几分气势。
我往门口牌匾下一站,冲着围过来的一众大河村民拱手道:“鄙姓周,名成,平子山清老河人,在家遭难,出门学了身本事,今儿来到金城这一方宝地,坐诊开张,一为父老清静,二为一报所学,若是各位亲朋好友邻里客人有冲撞迷登、不明疼痛、性情突变、体生赘物种种外路毛病的,尽可介绍过来诊治,治不好不要钱。”
说完,把预先印好的名片,一一散给村民们。
简单的白纸卡片,正面印着三脉堂和周成的大名,背后面印着经营范围:“专业解决撞邪、压惊、梦魇、失魂、赘生诸般疾症。”
一边发名片,我一边叮嘱,“一定收好了,这卡片是开过光的,走夜路带在身上可以防冲撞,睡觉压在枕头底下不作噩梦,要是介绍亲戚朋友过来,凭此卡片可以免费赠送压惊手绳一条。”
听我这么说,接了卡片的村民就都仔细地揣起来,没接到的都凑上来抢着要。
手头三十三张卡片,眨眼工夫就散得精光。
我对村民们抱拳说:“没了,就准备了这么些张,开光不易,实在装备不出更多的。我这先去看看何强兵的情况,大家伙要是没事,都过去帮个人气,镇一镇精魂。”
回到包玉芹家院里,我先沿着四周洒了一圈药粉,让包玉芹拉人把院子里的鼠尸都装袋拿到村口焚烧,又叮嘱他们烧的灰千万不能随便扔了不管,必须得埋在村头那个大槐树底下。
这鼠尸一收,坐在地上的何强兵就不再左顾右盼的不停晃动了,而是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