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安静无事,杨晓雯睡到自然醒。
今天是周天,她又不用上班,所以睡了个懒觉。
早饭是我请包玉芹帮忙给做的。
包玉芹情绪有些不太好,跟我抱怨她昨天去法林寺,都没能见到何强兵,只出来个小和尚说何师兄正在帮忙准备寺里的大法事,没时间出来见客,就把她给打发回来了。
这让她心里非常不安,很担心何强兵学佛学傻了真跑去出家。
我安慰她说何强兵没什么佛性,就算一时对佛学感兴趣,也不可能真出家,让她放心。
包玉芹这才安心下来。
回到诊室,我把那个桐人挂在线香上方接着烤了一会,直到杨晓雯起床才拿下来。
吃早饭的时候,那张包着扎过甘明潮的炙针的黄裱纸冒起青烟,出现一块焦黑的痕迹。
我告诉杨晓雯,甘明潮死了。
杨晓雯埋头吃饭,没有吭声,只是眼圈有点红,吃过饭收拾了一下,就出去买菜,说是中午要弄顿大餐,庆祝一下。
她刚走没大会儿,张宝山来了,满身满脸的疲倦,坐到沙发上,先连着灌了两杯野茶,才说:“昨天忙活到后半夜三点才在办公室眯了一会儿,宫家的案子现场不正常,**的意思是请你过去再看看,尽快找出线索。最近区里连续发生恶性案件,上面非常恼火,找一把谈话了,一把准备搞个节前专项治安整治活动,我们刑大被要求尽快处理一批影响恶劣的积案,同时还要抓紧解决近期发生的恶性案件。再有一个月就过年了,不好弄啊。”
我说:“宫家这案子解决的可能性不大,还是把精力放在其他案子上比较好。”
张宝山一听,就反应过来了,问:“你昨天去见甘明潮有收获?怎么样,背后是谁搞的鬼?”
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说:“那个女记者陈文丽最近怎么样?好点了没有?”
张宝山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回了话,“怎么突然想起她来了。最近太忙,我一直没倒出功夫联系她那边,不过没什么不好的信,应该就是挺好的吧。咳,你上次不是说她的事情不太好深管吗?我这人向来听劝。”
“她不会听我的嘱咐,现在应该不太好,你这几天有时间可以联系她一下,愿意的话,让她来找我复诊。”
我取出两幅速描画象,摆在张宝山面前。
这是从蛇岛回来后画的。
一张是带头破庙的年轻人,一张是去偷东西的黑瘦男人。
张宝山一脸诧异地抬头看着我,眼里有莫名的惊疑,指着破庙的年轻人说:“这是老杨,晓雯她爸。”
又指着黑瘦男人说:“这是卫学荣大师,咱们金城最有名的书画大家,陈文丽就是跟他学的书画,现在还总去他那里。”
我拍了拍卫学荣的画像,“昨天甘明潮提供了个线索,这位卫大师有个绰号,叫老锅子。”
这个外号是甘明潮在极度惊恐下脱口说出来的,可以肯定为真。
张宝山愕然,一脸的难以致信,“这事是卫学荣搞出来的?怎么可能!他这种身份的人……”
“人为了钱,没什么不可能。”我提笔在卫学荣的画像上写下“老锅子”三个字,推到张宝山面前,“老锅子这种称号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用。翻肉粽这一行里,只有能多次成功串起大席面的支锅,才能被尊称为老锅子。一般来说,一个地方只有一个资历最深、关系最广的支锅能被称为老锅子。”
张宝山愕然,“翻肉粽支锅?这是黑话吧。”
我又拿出一张白纸,先写下卫学荣的名字加上古玩行业协会副理事长的标注,再在这个名字一圈写下陈文丽、宫有贵、甘明潮三个名字,然后先拉一条线连上陈文丽,在线上写下“洗生”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