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张桌子,净口净心净念净天地之后,这才开始画符。
奉地母娘娘敕令抬头,左六甲将军,右六丁玉女,瘟阴疾死邪在中央,符胆落了急急如律令。
一画符完,烧了兑水里。
再等半个小时,起针把赵素芬叫醒。
赵素芬睁开眼睛,晃着脑袋,揉着脖子,又惊又喜,只说好久都没睡得这么舒坦了。
我把符水拿给她。
她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然后打了几个嗝,直个劲儿地犯恶心,但打完嗝之后,人就变得精神很多。
我拿了三炷香给她,说:“你这就回去吧,务必今天就找人把墙角地面塌陷处理了。这两天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及时回来就诊。”
赵素芬千恩万谢,收好线香,从内衣兜里掏出个小布包来,仔细地一层层打开,里面是一大叠捋得整整齐齐的零钱。
她认真地数了两百块钱出来,恭恭敬敬的双手奉给我,以做孝敬。
我接过钱,放到桌上,对她说:“人犯外路病不怕,怕的是泄了心气,只要这一口心气不泄,总归能救得回来。以后要是遇难到处,就想想肚子里的孩子,保住心气,不要害怕。”
“俺知道,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别管啥事儿,俺都会挺住。”
赵素芬扶着肚子出门走了。
她刚走,陆尘音就回来了,坐到我对面,托着腮帮子看着我。
我就问:“黄仙姑说你是天生道种,你说天生道种的铁石心肠,可我看你心肠挺软的。”
陆尘音说:“铁石心肠不是说没人味,而是说在需要的时候能下得去手。”
我说:“其实你替她挡煞没什么用处,她什么情况你不应该看不出来。”
陆尘音反问:“如果我不帮她挡煞,你会怎么做?”
我摊手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是看外路病的,只管治症,不管救命。救命是正经医生要做的。”
陆尘音说:“所以我替她挡煞了。”
所以,她挡煞不是为了赵素芬,而是为了给我看的。
挡煞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动作表现出来的态度。
所以我在最后留了手。
陆尘音没在这个话题上再浪费时间,转而又聊起隔壁服装店的衣服。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陪她聊着,到下午三点多,便关门回家。
没出正月就是年。
所以施工的村民也都是按了九三点的作息来干活。
等我们回到大河村的时候,干活的人都已经各回各家了。
院子里外一塌糊涂,乱得不像样子。
吃过晚饭,我特意空出半个小时来,先把院子里乱七八糟的杂物收拾了,然后才开始做晚课。
陆尘音又抱着三花猫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
我一篇字写完,见她还在没完没了地看,就提了个问题。
阴脉先生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