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尘音理所当然地道:“我当然也是听我师傅说的。跟你下山之前,我一直在高天观修行,也没处去听别人说啊。”
我迫不及待地说:“那我们回高天观去问问黄仙姑,我想问她点事情。”
陆尘音摊手道:“你自己回去呗,拉上我干什么?我好不容易得脱自由,才不要回去挨训呢。”
我说:“当帮我个忙行不?”
陆尘音认真地看了我一会儿,才说:“不是我不帮你忙,其实是师傅跟我说过,下山之后,过年之前就不准再回观里了,所以我才把木芙蓉挪了过来嘛。你想回去自己回去嘛,又不是不识得路。”
我心想你不回去我怎么能见得着黄玄然。
但这事不好直说。
我只好暂时熄了这个念头。
反正也不是很紧迫的事情。
过年的时候再问也不迟。
当务之急还是把金城这摊子事搞好。
只是晚上终究心潮起伏,怎么也睡不安稳。
虽然跟了十年,甚至还在最后发生了超师生关系,可妙姐对我而言依旧是一个未解的谜团。
我不知道她大名叫什么,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不知道她来自什么地方,更不知道她那一身本事是从哪里学来的。
醒了睡,睡了醒,如此折腾到半夜,我实在睡不着,也躺不住了,索性起床,披着衣服来到诊室,取出一应物品,摆了个简易法坛,又拿出毕哲民上次来时采集的血迹和头发。
反正睡不着,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起法治一治毕哲民,让他尽快再来找我。
用黄裱纸撕了桐人,用毕哲民的头发扎好,再用水墨和了收集的血迹,在桐人上写下惊魂不安的咒语,起法就着蜡烛祭了。
简单,但是有效。
从今晚开始,毕哲民就会噩梦不断。
噩梦本身不会伤到人,最多也就是让人精神衰弱睡不好觉。
但毕哲民的不同之处在于他真遭到过恶鬼唐静的残害,近期又被超渡往生的唐静连续拜访围观过,现在就好像惊弓之鸟,一旦连续做噩梦,自然而然就会想起曾经被唐静折磨的恐怖岁月,从而把噩梦当成恶鬼再度来袭。
做完法,心思奇迹般地安定下来。
再躺到床上,合上眼睛也就睡着了。
早上准时起床做早课吃早饭。
陆尘音依旧风卷残云般吃完就一溜烟地跑了。
我简单收拾,便去道场,继续接诊解决疑难,直到晚上才回家。
连着两天都是如此平淡无事。
甚至问诊的都没有什么疑难杂症,很简单就全部解决了。
间中,道正来了一趟,向我报告了两件事情。
一个是贷款下来了,他想问问我是不是只要七成,如果确定的话,他就准备用留下的三成开始对山上各道观寺宫进行翻修改建了。
我明确告诉他只用七成,剩下的归他自由支配,只是翻修木磨山上的各道观寺宫的时候,把玄清宫往后排,先不用急着改建。
道正说玄清宫是木磨山上热度仅次于法林寺的景点,他想先把玄清宫搞起来,与法林寺形成呼应,来玩的人别管是信佛还是信道,都有地方可以参拜上香,讲究的就是个一碗水端平,大家都有神可拜。
这是正经做事的路子。
可以看出,道正真把木磨山宗教场所经营当成自己的事业来做了。
我就对他说:“我拿了七成贷款,总想着你能用的钱太少了,琢磨着给你找个补钱的道理,这玄清宫就很合适,也不旧,还有些名望,倒不如直接转包出去,到时候管他们要了承包费,正好继续用在园子维修上。”
道正有些担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