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吞虎咽地吃了早饭,就风风火火地去上班,走之前叮嘱我千万在家里等着,不要乱跑。
我应了她的要求,吃过早饭后,照旧躺到窗下躺椅上,晒太阳看电视读报。
快十点的时候,一辆桑塔纳停在院门前。
一个女人下车进院。
她三十左右岁,个头极高,少说也有一米七五,只比我矮那么一点点。
一头齐耳的短发,杏眼剑眉,英气逼人。
穿了一身并不怎么合体的女式工作西装,披了件黑色大衣,走起路来毫无女人柔弱姿态,反倒是龙行虎步,跟赵开来的气势有五分相似。
虽然有气势,但却一定也不张狂,反而相当有礼貌,到门口轻轻敲门,得了我的允许后,才推门进屋。
我从躺椅上下来,客气地迎过去。
她大大方方地主动同我握了握手。
那手纤长有力,指肚、掌心和虎口有厚厚的茧子。
“周先生你好,我是姜春晓,从京城来。出发前,赵开来特意叮嘱我来拜访你。”
“欢迎,姜主任,坐下说话吧。”
姜春晓脱了大衣,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
没了大衣,哪怕西装肥大不合身,却也遮不住她抢眼的身型。
怪不得陆尘音会比画个葫芦呢,确实很像。
我沏了高天观的野茶,给她倒上一杯,这才问:“赵主任在京城好吗?”
姜春晓小小地品了一口,眉梢便是一挑,仰脖子将杯中茶一饮而尽,握着空杯却不放下,道:“挺好的,他三年没回京,一回去就被委以重任,主持新成立的一个工作领导小组的实际工作,我来之前,忙得脚打后脑勺。还是知道我要走,才勉强抽了点空跑来见了我一面。他告诉我说,在金城多亏了你的关照,要我这次来金城一定要来拜会你,把当初你们两个的那点情分接下来。”
我也不跟她绕弯子,直截了当地说:“我听陆师姐说,你要见黄仙姑?不用想了,赵开来直到走都没能见到黄仙姑面,更不可能见你。”
姜春晓洒然笑道:“我这次来的金城,肩负两项任务,一个是赵开来交托给我的,另一个是父辈的老领导交托给我的。这两项任务都跟黄仙姑有些关系,如果见不到她,你能做主吗?你能做主,我就跟你谈,做不了主,我只能去拜见黄仙姑。我不是赵开来,以前没见过黄仙姑,也不知道她有多厉害,高天观就在那里,难道我进了门她还能为了不见我这个小辈藏起来?就算她藏起来也不要紧,大不了我把高天观拆了,就算她生气也只会怪罪京城里把我派来的那些人,而不会把火发在我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身上。”
阴脉先生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