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晚上都不敢出船了,再不管实在是有损我们的名声。我的意思是不是找个懂行的,先临时过去处理一下,把水面安抚了,至少让水耗子重新动起来,至于水面下的事情,等张美娟出来再处理也来得及。”
葛修道:“这是正理,总扔着不管不是个事。”
魏解说:“我手头没有这样的人,你们几位谁有?”
三人你眼望我眼,都拿不出相应的人。
水上活忌讳比地上活多得多,不是专做这个的,还真没法立刻就上手。
尤其是大江挑着全国气脉和财运,水势与地脉相结合,情势更加复杂,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得来。
所以,魏解之前说的话其实是正理。
我稍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出声,魏解又要说话,便截过来,道:“这水上活我也做过一阵子,虽然当时做的是黄河面上,不过万变不离其宗,这大江也差不了多少,我去试一试好了。”
魏解明显不太同意,神情犹豫。
葛修、徐五和龙孝武三个却都表示赞同。
魏解颇有些无奈地说:“苗正平求到我那里,我本想着稳妥一些,可既然几位都觉得不能多耽搁,那我就让苗正平直接去找周兄弟好了。”
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我,“周兄弟年纪轻轻,本事大,胃口好,怪不得能担得起殿上神仙聚宝气的大任,只是别耽误了正事才好。”
顿了顿,又说:“其实我们在水龙王的买卖里掺一手,是为了让他背后的人安心,占得不多,更干涉不了任何事情,不像周兄弟,谋定后动,胸有成竹。”
我微微一笑,道:“也不瞒几位,水龙王的上家,香港那边如今话事的文三姑借人搭桥求到我门下,我去办这事,就算办砸了,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话一出,葛修、徐五和龙孝武都露出恍然的神色。
魏解却是颇有些诧异,大约是没想到我居然会这么大方的承认图谋在水龙王的买卖里分一份。
我看着魏解道:“魏仙爷,我的胃口向来好,要不然也没机会替人来金城揽宝气。”
魏解冲我拱了拱手,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佩服,佩服。”
我回礼道:“向来姜是老的辣,以后还得老仙爷多照应。”
聚会就此散了。
从真武庙出来,我径直返回大河村。
进屋先换香,然后烧水沏茶。
待茶沏好了,才来到桌旁,取黄裱纸一张,先画符,再写下男童的生辰八字。
不知道姓名不要紧,已经取了血和头发,再加生辰八字,足够了。
我把沾过男童心头血的银针和男童头发取出来,
取出包着银针和男童头发的纸包,直接点火烧了,把灰烬和发黑的银针一并洒在黄裱纸上,仔细地叠成一个小桐人,放在手心上,沾了点朱砂往桐人脚上一弹,桐人便立起来,原地转了两圈,面向西南方停下。
我换身衣服,往脑袋上扣了顶草帽,带好一应物品,从后门出屋,越过栅栏,贴着陆尘音小屋的后房根急走向前,沿路从另一个方向出大河村,就近借了辆摩托,按着桐人面朝方向急行。
穿过小半个金城后,摩托停在了一处江边的小村头。
桐人面朝方向,有一座独门独户的小院,在村子里毫不起眼。
我没有立即进村。
造畜这种外道法门邪恶阴损,逆天理人伦,所以不敢见光,只能在晚上做。
现在离天黑还有好一会儿,不着急。
我找了个僻静地方靠边停好摩托车,往车上一躺,脚搭在车把上,草帽往脑袋上一扣,就是个一时无事的闲汉在纳凉偷懒。
人闲下来,脑子却不能得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