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断他道:“你说这些我不懂,按我说的做,不要节外生枝。斗法这事你尽可以随便宣传,想怎么传怎么传,过后会有其他方面的消息佐证这件事情。做得好,过后我安排你们这伙子去香港赚真正的大钱。”
丛连柱转了转眼珠,没再说什么。
饵落,钩下,网撒,接下来就是耐心等待收获。
打发走了丛连柱,天边已经微亮。
索性便不睡了。
按部就班地做早课,吃早饭。
早饭是包玉芹送来的。
准备了两份,一份送到我这里,一份送到陆尘音那里。
现在我是惠念恩,不是周成,陆尘音便不再像往常那样天天顿顿过来一起吃饭了。
吃过早饭,我终于得闲,可以收拾屋子了。
简单买些物品,重新做了一次净宅。
依旧把五枚净宅大钱埋在院门槛下。
屋里的一应家具物品,都重新摆放,换了个格局。
沙发桌椅各调方向,原本隔出来的里屋拆掉了软间壁,把整个房间彻底打通。
放在窗台的香炉,则摆到了迎门的南墙下。
墙上挂了太乙救苦天尊像,两侧阴脉先生的山根对联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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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尊老君像也挪了个位置,变成面西向东朝向。
几天没擦,老君像已经落了薄薄一层灰,光色暗淡,仿佛一下旧了好多。
这是因为雕像上的香火力已经被我布的阵消磨干净很久。
神佛之像需要香火供养,一旦失了供养,积攒的香火力耗光,就会快速衰败,甚至会成为孤魂野鬼山精水怪的寄居之所。
因为要把精力集中在调查劫寿施术人上面,所以我一直没有去动它,以免节外生枝,惊动纯阳宫,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现在既然要拿这东西来钓纯阳宫,那就仍然不动,等普奇方上门来透底再说。
三间房,净宅收拾一套下来,一整天的时间便打发过去了。
中午饭依旧是包玉芹送来的。
自新婚之后,潘金凤就再没露过面。
看起来是把我的话听进去了。
虽然只是个象征性的仪式,但收拾过的房间就是能给人一种截然不同的心情。
坐到沙发上,感觉这一刻,才算是真正从周成的身份摆脱出来,完全进入惠念恩的角色。
我给自己沏了壶茶。
不是高天观的野茶,也不是黄玄然的特供茶。
只是在街边小店买的最普通的袋装茉莉花茶。
拿沸水一滚,略有些生涩的茉莉香飘满全屋,混合在香灰味里,异常熟悉。
这才是我常喝的茶。
以前跟妙姐浪迹江湖,没得挑,买到什么就喝什么。
最容易在街上买到的就是茉莉花茶。
一块钱大袋,可以喝很久。
其实我不喜欢喝茶。
都说茶有回甘,可我能尝到的只有苦涩。
直到我喝到黄玄然的特供茶才明白,不是茶没有回甘,而是我喝的没有。
不过喝了这么多年,其实也习惯了,反倒喝不惯白水。
跟妙姐浪迹江湖,无论走到哪里,每天晚上都会沏两玻璃杯茶,两人各捧一杯,对坐慢饮,总结一天的得失,探讨施术行法的心得,直到饮尽方才睡下。
最开始的时候,喝过茶怎么也睡不着,往往睁眼躺一夜。
等到我通了内呼吸法,学会了迷神控念,便可以随意控制自己的睡眠,哪怕喝上一大壶浓茶,想睡也只是九个数或者十个数的事情。
九,还是十,要看为什么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