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叔,劳烦您打电话了,我尽快买票回去。”
一旁被迫听了全过程的杨老师内心唏嘘一片,看着许灿灿的眼神更心疼了几分。
“灿灿啊,这次项目的实验补助老师提前给了批了,多了的部分当做是老师的心意,你可千万别推辞,实验进度这一块,你别担心,不用心急火燎的来回奔波……”
“好,谢谢老师!”
“谢什么你,路上慢点,有事就打老师电话!”
杨老师对这个学生很心疼,不为别的,就是想到自己泡在苦水里面的前半生,在许灿灿身上,想到自己那一团乱麻的原生家庭情况,联想到了下乡当知青的艰苦岁月……
自己走过的苦,杨老师不愿自己的学生再走一遭,愿可以呵护她们走过荆棘丛,做一位执伞人。
充当背景板的邱彦博心里也不是滋味,唉,没想到师姐家世如此坎坷,真是难为她了。
想到刚招进来的学生,杨老师无奈负手叹气,“行了,小邱啊,我亲自带你,这段时间,你其他师兄师姐们都有事情要忙……”
两日后,许灿灿赶到了许家村,刚走进村子口,就看到了许村长翘首以盼地等在村口。
“呀,灿灿啊,你可终于回来了,你妈下葬出殡的事还得等着你做主张罗呢!”
其实,许村长这几天都经常徘徊在村口张望,直到看到了许灿灿,一直悬着的心才彻底落了下来。
许家院子里,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影,因为许建设所欠下的巨额债务,许家的亲戚已经不走动了。
连之前一直待在许家养老的许老太,也是连夜跑到了小儿子家里,就怕受到大儿子的拖累。
此刻,正在灵堂内跪坐着的许广宗,回头瞧见门口的人影后,心里有种想要哭的冲动。
“姐,终于等到你回来了!”
“你去给帮忙的叔伯婶子们倒些茶水,这里我来招呼!”
许灿灿静静吩咐他做事,没有和他过多寒暄的意思。
“村长叔,我妈的棺材钱是谁垫付的,这钱我得还给人家?”
“这是你二头叔预备给自家老娘的棺材,我给你问问……”
之后,出殡、安葬、宴请等流程走下来,又花了好几天。
这些天里,许母的娘家人一个屁都没放一声,许灿灿宴请的对象都是这些天帮忙张罗的许家村村民,还给了这些人工钱,不让别人白做工。
春生嫂子看着自己男人手里的钱,止不住连连交口称赞:“灿灿这孩子,做事就是敞亮,要我说,生了这样一个女儿,那都是老许家祖坟冒青烟了!
就是这丫头忒实诚了点,你看看他弟弟,听说前些天也在镇上做了好些天活计,可临到事头,却一直哭穷,连个钢镚都被蹦出半分。”
春生静静听着自己快人快语媳妇的数落,他笨嘴拙舌的不好说,但是其实他们这些帮忙的人,无一不是看在眼里的。
“媳妇,你这些话在家里说说就行了,可不兴往外传。”
春生媳妇也没在多言,转头说起了自个女儿的教育问题。
“知道了,以后我也得好好照顾闺女,我们妮儿将来要是个有本事的,我也能享得了清福喽……”
隔天,许广宗在自己房间里行色匆匆的大姐,走到了房门边,张了张嘴,还是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姐,能不能搭把手,帮我垫付一年的学杂费?”
挣钱实在太苦太累了,大姐这么有本事,帮帮自己这个血脉亲人想必也没问题吧?
闻言,许灿灿收拾衣服的手微顿,没好气道:“爸的债务都落在我身上,妈的丧葬费用也全是我一人出的,你好意思再让我帮你?”
没想到,